乔雪尔一直陪在顾念白的身边。
期间顾念晚有进来看看。
看到乔雪尔在，她也就出去了。
下午的时候，医生来查房，揭开顾念白的眼皮看了看。
医生没有说什么。
乔雪尔也很清楚，这是例行检查。
顾念白能不能醒来完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等医生出去，乔雪尔坐下来。
目光注视着病床上的顾念白。
他消瘦了很多，起色也没有转好。
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人物，此刻躺在病床上不见好。
她的内心说不出来的难受。
可是她又何尝不明白，这些事情必须要去好好地看待，必须要去面对。
这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并不是说梦醒了一切就消失了。
乔雪尔缓缓地开口：“还一个晚上，你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可以醒来。”
她不想去告别，也不想再去当那个被抛弃的人。
如果他真的醒不过来，那么她先走，先离开。
她不想再一次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要是自己先离开，至少有了理由。
心，还在泛滥。
这种疼痛让人钻入心扉。
努力握起手指，不断地收紧，再收紧。
她很清楚，发生这些事情所要面对的东西。
但是她更加清楚，她必须要逼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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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地沉下。
乔雪尔没有去休息，一直看着他。
他始终沉睡着。
她自嘲一般的笑了笑，然后又看着他，好像是个木偶一样，不需要休息。
天色慢慢地渐白。
这是第三天，他醒过来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天就要亮了。
她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她站起身来，走向洗手间。
或者她该离去，既然醒不过来，那么她选择先离开。
走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不去掉泪，努力让自己不去感受痛苦。
她让自己冷硬下心，不被感情左右，思绪去左右。
这是她决定好的事情，必须要去做。
所以，走出这里，就走吧。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有他的城市。
她是这么想的。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打开洗手间门。
只是那么一瞬间，她看到了病床上的人动了一下，身子在慢慢地挪动。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并没有。
他确实试图在动。
乔雪尔压抑住内心的惊喜，一步步地走过去。
看到他已经摘下氧气罩，睁着眼睛看着她。
他以为出现了幻觉，没想到是真的。
他朝着她伸出手。
她握住他的手，轻声地问道：“要坐起来吗？”
他点了下头。
她将他搀扶起来。
只是他的手没有再送来，一直一直抓住她，紧紧地。
“我去喊医生。”他刚醒来，必须要去叫医生来看看情况。
他好像害怕她离开一样，握着她的手不放开，眼睛也一直盯着她。
乔雪尔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我不走。”
他还是不放心。
乔雪尔无奈，只好摁下床头上的按钮。
顾念白扯了一下唇，他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来。
他本以为自己在做梦，却发现并不是梦，她没有走，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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