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王愣了愣，随后才连忙起身，拿着手机，快速的走出了包厢。
门被小王带上，包厢里只留了云染和北漠瑶两个人。
他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侧着头，定定的望着窗外一棵百年老树干枯的树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染不确定，他赶走小王，要跟她说些什么，就那么静坐着等。
漫长的安静，延续了许久，久到云染坐的身体发僵时，视线没从窗外挪回来的北漠瑶，忽的开了口：“你还记得，海南回来的那晚，我跟你提起的那个女孩吗？”
云染回：“记得。”
室内又陷入了一片安静，这次没过多久，北漠瑶就又开了口：“你认识那个女孩吗？”
云染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样的问题，一怔，没出声。
北漠瑶缓缓地转过头，对上了她的眼睛，他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眼神极其认真的又开了口：“或者，你是不是就是她？”
原来，她曾经的猜测都是对的，北漠瑶之所以让她留在他身边当秘书，是因为怀疑她是他要找的小麻烦……
只可惜，不管在他心底，小麻烦是那个让他对她身体感兴趣的存在，还是有那么点让他念念不忘的存在，她都无法和他相认。
没有孩子之前，她不愿意去拆毁他的婚姻，有了孩子之后，她更不可能让自己挂上一个第三者的称号。
云染看着北漠瑶漆黑幽深的眼睛，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她压着胸膛里翻滚的情绪，在北漠瑶第二次问完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和停留，就扯唇笑了：“顾总，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她呢？”
北漠瑶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沉默着不语。
云染只好又开了口，将玩笑似的反问话，变成了肯定句：“顾总，我不知道我哪里让您误会了，但我真的不是您说的那个女孩儿。”
北漠瑶的眼神微闪了闪，盯着她又看了两眼，垂下眼睑，收起了视线，顿了一小会儿，他出声，声线波澜不惊：“你刚刚说的事，让我考虑下。”
“顾总……”三月份她就要出国，现在马上进入二月份了，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北漠瑶像是知道她说些什么一样，没等她话说完，就打断了她的声音：“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顿了顿，他又补充：“不会超过三天。”
“等会儿我还有约，你先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云染的错觉，她觉得此时的北漠瑶，一平如水的表面背后暗涛涌动，她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两眼，在接触到他眉心闪现出的不耐烦时，她连忙起身，鞠躬说了句：“顾总，再见”，然后拎了包，匆匆的离开了。
……
推开包厢的门，小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吸烟的北漠瑶。
他背对着他，他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却知道，他的心情，此时怕是糟糕到了极点。
小王识趣的没去招惹北漠瑶，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前，屏着呼吸坐下。
包厢里格外的寂静。
除却偶尔北漠瑶用打火机时，发出的声响外，再无其他的动静。
偌大的房间里，被他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的烟，很快弥漫满了呛人的烟味。
在小王被熏得快有些受不了时，他手里手机响了起来，是他设定的事项提醒，北漠瑶中午十二点半需要参加一个饭局。
有了借口的小王立刻出声：“顾总，今天中午，您有一个重要的饭局，我们该出发了。”
北漠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还早，站着没动。
他摸了一下口袋，没烟了，放下打火机，盯着窗外静静的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给秦秘书打个电话吧，说我同意她离开汇视。”
“是，顾总。”小王虽然觉得云染这么离开，挺可惜的，但也高兴她有更好的人生要走，应完北漠瑶，他就拿着手机，给云染拨了电话过去。
“秦秘书吗？顾总让我转告你，他同意你离开汇视……秦秘书，等我有机会去美国出差时，会和你联系的，到时候别不认识我……”
北漠瑶背对着小王，听着他和云染打电话的声音，视线变得有些恍惚。
⊥这么放她走了？
可不放她走，又能怎样？
总不能因为他觉得她像小麻烦，就那么自私的让她放下前途，强留她在汇视吧？
万一到最后，他试探出来的结果，她不是小麻烦呢？那个时候，他再赶她离开？
若是早就决定，会为了小麻烦会辜负她，还不如趁着，没把她毁个彻底的时候，放她走。
毕竟，他睡她的那一晚，却当做不发生，就已经很毁她了不是吗？
虽无法搞明白，她究竟是怎样走进他心里的，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离开后，她只会是他的回忆了。
她其实走了也挺好，她留在他身边，他难免会存着一些私心，一边因为小麻烦想着离她远点，一边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她，对他，对她，都不是什么好事。
⊥像是当初，在医院，他清楚地感觉到她带给他的吸引，他拼命地想要压下那些吸引，于是开口赶她走，明明心底想着划分界限，可当知道她母亲出事后，却又控制不住的站出来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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