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暴雨。
如落锤。
如淹没视线的潮汐，潮汐浪涛扫过后的地面只剩下一片狼藉。
二十毫米双联半自动机炮喷吐着火焰，大口径弹丸扫过地面上聚集起来的人群，位于路径上的士兵非死即残。
（翻了一下前面才发现我没说机炮是双联机炮，现在补一下，UwU）
他们拿在外面的圣殿骑士没什么好办法，骑士们长剑插下构建起的防盾硬到连机炮都打不穿，机炮们纷纷转移火力先处理没有任何防护的十字军士兵。
弹药有限，先把其他人清理干净。
在广场内的少量圣殿骑士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前向弧形护盾只能保护它们正前方的一部分，多艘截击舰的交叉火力能够多角度贯穿并杀死这些硬的像石头一样的圣殿骑士。
截击舰下降，打开侧面空降舱，一个个有动物特征和没有动物特征的人影在五米的高度跳下。
“快快快，动起来。”
标准矿业特遣队的士兵们从降低到五米高度的浮空舰落到地面上，紧握着手中的04式栓动步枪，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环境。
五米是极限高度，再低，截击舰就不能再投放部队的同时提供接近火力支援。
另一队举着便携式火把的士兵们迅速汇聚到云鲸身侧，将截击舰垂下来的起重钢缆挂在云鲸的尸体上。
钢缆刺入云鲸的身体当中，张开的重型锚钉刺入血肉当中，六艘截击舰足够把这大家伙从地面送到云端上。
“你说这玩意能被吊起来吗？”老兵看着躺在广场中的云鲸尸体不禁咂舌，四十米长的云鲸看起来有截击舰的四倍大。
四十米长的云鲸至少有三百吨重，他们这里全部十二艘‘游隼’换成载重更强的‘海鸥’都不一定能够搞得定。
“云鲸的身体有大量浮空石，我们对它的尸体输入能量就能唤醒浮空石共鸣腔，运作状态的浮空石共鸣腔会提供足够浮力。”江路说：“按照计算，只需要四艘浮空舰就能够将它拖拽到工业指挥舰上，但实际上任务分配了六艘以确保这东西能够安全稳定运回去。”
“后勤班的，没想到你还挺懂的。”老兵拍了拍江路的肩膀。
“我是执勤班的人，不是后勤班的。”江路不满。
“好，执勤班的小子。”老兵说，然后将长枪上的刺刀送进去一个跳起来想要偷袭他们的敌人身体里：“拿好你的武器，我看过他们的教典...他们可不像圣城那帮人那么好相处。”
落下来的一部分部队在清理地面上还没有完全死掉的十字军士兵，给这些已经无药可治的十字军一个痛快。
封闭起来的活铁网成功的将广场围起来，不管是什么人想要进入广场都必须面对外围灌木丛一样生长着的尖刺铁网。
从军事部门转过来的士兵拿着游隼空投下来的一次性掩体模组，士兵在每一个缆绳打孔地点的外侧都用临时的铁灰塔盾构建起来临时防御阵地。
亚人士兵没有接受过完整的掩体架设训练，他们在凭借自己的灵活性爬上云鲸的身体，将钢缆的次级钢钉一枚枚打进去云鲸弧形的表皮中。
————
“呼...呼...”
圣殿骑士驻防的领队喘着粗气，看向躲在房屋残骸中的其他同僚，他带来的圣殿骑士支援部队只有一半幸存下来。
能够正面承受十发以上弩炮防盾在袭击者的火力下只坚持了不到两分钟，如果不是他下令及时让骑士们趁着浮空舰转火的空隙收起护盾逃到建筑物里，自己手下骑士的伤亡还会向上再跳上一截。
这幸存下来的一半还多半带伤。
他们还能战斗，圣殿骑士还可以再次投入战场。
但面对根本就无法处理的敌人，冒然上前只会白白丢失损失珍贵的战斗力。
在附近的神官也尝试过对浮空舰发起攻击，效果很不好，光枪被那种浮空舰外部挂着的片状金属板完全分散抵消...就连神官也被随之而来的弹雨连带着他那薄弱掩体一起扫成残渣。
每一名想要还击的神官都迎来了这样的结尾，他们比季林之前处理过的魔法帝国的战争法师还要不幸，那时候的季林没有小口径速射炮。
现在季林的舰队已经大量列装用于处理小型飞行单位的二十毫米机炮，不再需要步兵用步枪来弥补火力的缺失。
驻防领队从那时候就知道了，不止他们的装甲挡不住对方的火力，连不够坚固的建筑都挡不住对方的武器。
钢铁包裹着的双手举起一枚歪曲变形得不成样子的金属铁块，在火光下依然能够分辨出这一金属铁块原本的圆柱形状。
他隶属于教廷先锋军第七特派混合旅，曾带着自己的圣殿骑士一同远征数十个世界，参与了上百场大型战役，为教廷平息了十场叛乱，让三个世界沐浴在神的荣光下。
胜利，一次又一次胜利，为神明带来完全的胜利。
这一切都被从天而降的金属击碎了，上面没有符文的加持，也没有法术的锐化，就像一块落在地上被碾压过的铜块。
可就是这种东西将先锋军广场的精锐屠戮殆尽，将先锋军征服数个世界塑造而出的骄傲一起打碎。
领队不知道广场还有多少十字军的士兵还活着，刚刚的十分钟里，士兵的伤亡可能已经超过两千。
他看见了远端升起的火焰泥柱，还有更远处燃烧着的房屋，看不见的云端上有怪物正在对着地面投下死亡与毁灭。
这是这个世界正在孕育着的真正怪物吗？
必须，要圣武士来才能解决这些怪物。
远方的防护盾越发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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