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抬眸，下唇有一圈因为自责咬出的牙印。
“姐姐那边……”
沈雄思忖了片刻，“她那边，我去说。”
沈千姿接到沈雄的电话，一点都不意外，纤瘦高挑的身子站在阳台上，沉冷的黑眸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我就知道，不该对你们抱有一丝的期望。”
沈雄蹙眉，“千姿，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妹妹已经尽力了，如果可以，会不让你去吗？”
沈千姿冷声问：“既然不可以，在没得到方姨的允诺之前，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沈雄哑然。
这件事情是他们理亏。
沈千姿继续又道：“沈茜找我，我说不去，您生气得想打我。结果我同意了，您晚上打电话放我鸽子，我还不能生气了？”
“您是觉得我好欺负吗？爸爸。”
后面两个字，沈千姿加重了语气。
沈雄喉咙一哽，以前这个女儿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跟人说话也不交流，在家里像个无形人一样，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她的感受。
现在听到她的抱怨，沈雄的胸口闷闷的。
他张了张嘴，沈千姿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夜风吹散了沈千姿的长发，单薄的身子站在夜色中，给人一种随时有可能被风吹散的感觉。
顾陌看完所有的病例，来阳台放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沈千姿。
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栏杆上，黑眸扫了一眼只穿着一条单薄睡裙的沈千姿，“不冷么？”
“还行。”
“回去穿件外套。”
沈千姿看着顾陌毋庸置疑的俊脸，老老实实地回去换衣服了，她刚穿上外套，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顾陌站在走廊里，“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宵夜？”
“吃什么？”
顾陌思忖片刻，“火锅怎么样？”
“好啊！”沈千姿立刻眉开眼笑。
看着小丫头脸蛋上的笑容，顾陌眉头松动了一下，去厨房里准备食材。
顾管家还没睡，见顾陌在厨房里，忙不迭地过去帮他收拾，“四少，您想吃什么，我给弄。”
顾陌没让顾管家沾手：“不用了，顾伯，时间不早了，回房间睡觉吧！”
顾管家插不上手，听着下楼梯的声音，压低了声音，“四少，您不打算跟老夫人说一声吗？”
他可是知道，老夫人最近一直帮顾陌张罗相亲，四少不让他插嘴，所以他也没敢跟老夫人说。
“没打算。”
顾陌转身去切蔬菜。
沈千姿正是冲刺高考的关键时刻，他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小丫头的学习。
“好吧！”
顾管家回房间，经过楼梯的时候看到了正下楼的沈千姿，他温和地说：“四少正在准备配菜，马上就可以吃了。”
“好的，谢谢顾伯。”
沈千姿身后跟着美男子，她去厨房帮顾陌端盘子，厨台上放着一个铜锅，沈千姿好奇地问：“顾叔叔，你什么时候买的铜锅啊？”
“库房里一直都有，今天才拿出来。”
顾管家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地摇头，他比谁都清楚，库房里没有铜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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