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稳定嘛？”黄昊负手站在一个玻璃培养皿前淡笑道。
一个科研人员眼神狂热：“是的，造梦计划非常成功，他已经沉沦其中，如果将这项研究公布，那真是大功一件啊。”
黄昊没有辩解什么，心中并没有解释什么，能做成这样也不过是伪装而已。
他抬起头看着里面浸泡的白发男人，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秦番，微笑道：“怎么没下死手啊？”
秦番眯眯眼：“废话，我又不傻，此人身上有禁制，贸然击杀，不知福祸。”
“哦？”
黄昊饶有兴致，看一眼缸中男人，调侃道：“是不是想起你爹呢？”
秦番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组长，这种话，以后少说。”
黄昊拍了拍秦番的肩膀：“抱歉抱歉，请你吃顿饭，不要生气了。”
秦番脸色略有缓和，转过身向走廊走去。
黄昊淡淡一笑，拿起腰间的牌子，五组组长。
童年的秦番，和大多数一般，平淡，但又总挂着笑容。
他拿着一张奖状，撒欢儿地跑回家，路上与野狗嬉戏。
正如其他人一样，秦番拿着属于自己的奖状，拿到他父母的面前炫耀着。
秦番的父母并不有太大的反应，原本热情饱满的小人儿，也被一盆凉水浇灭，怏怏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个家显得格外寂静，秦番看着天花板，发着呆，从记事起，父母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其他的流言蜚语，几乎经常都能听到邻居家偷偷说论着自己的父母。
“妈妈，是不喜欢爸爸吧，妈妈喜欢的是女孩子，爸爸也好像是喜欢男孩子。”秦番闭上眼，声如细蚊。
同性恋，秦番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小孩子早熟，并不都是什么都不懂。
之前自己并没有在意过这些，但是现在并不是那样的。
“你又在发呆？难道拿了奖状就可以不学习了吗？”一道突兀地声音传来。
秦番连忙坐起来，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母亲，连忙解释：“不是，妈，我没有，我只是想一些事，我会学的。”
女人冷着眼：“小孩子哪有那么多事？哼……，算了，你出去玩玩吧，一个男孩子整天待在家里算什么回事？”
“可是妈，邻居家的孩子都不愿意跟我玩。”
“那就是你太调皮了，大家都不愿意跟你玩，真是的，一天天的，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早知道生的是男孩，还不如当初打掉。”
秦番张口欲要辩解什么，但是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房门后露出半个身子的妩媚女人，又看到自己母亲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厌恶，让秦番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是化作苦笑两声：“我，我只是想多陪陪你。”
女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凝着双眸瞪着他，脸色越发不悦：“知道了妈妈，我这就出去。”
秦番灰溜溜地走出属于自己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坐了起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走过去拉起秦番的手：“爸爸可以陪你出去。”
秦番嗯了一声，心里的难过也淡了两分。
走在街上，男人低着头笑着问：“饿了吗？”
秦番摇了摇头，但是喉结却不争气地咽了一下，一旁的汉堡店飘出的味道，实在是让秦番能平静地路过。
男人止下脚步，抚摸着秦番的脑袋：“在这等我一下，可以吗？”
秦番却并不愿松下攥紧男人的衣服，看了看男人的眼神望了一眼汉堡店，秦番松开了手，嗯了一声。
“真乖，在这不要随便走动啊。”
说完男人便走进去，秦番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等待。
有时候秦番觉得自己的性格也算是孤僻的吧，应该吧？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也不完全是。
不多时，男人抱着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一个用纸包着的汉堡，和几个炸鸡腿，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可乐。
“给，吃吧。”
秦番接过一个鸡腿，吃了起来，街道上，一高一低，两个背影步履轻慢。
“爸爸。”
“嗯？”男人有些惊讶，自己的孩子话很少，刚才都怀疑自己是否是幻听了。
秦番看着男人的眼睛，语如戟槊：“妈妈，是不是很讨厌我？”
男人沉默一下：“也讨厌我。”
“为什么妈妈这样？”
“不知道，她就是这样，讨厌任何异性，认为都是肮脏龌龊的东西，喜欢同性，认为这的一切都是美的。”
“爸爸，你不是也不爱妈妈吗？”
男人语言顿顿：“嗯，你，你为什么这样说？”
“邻居说的。”
“邻居说的？”
“嗯，不是一个两个，大家都是这样。”
男人略思一下：“你已经不小了，我和你那么大的时候，也懂不少。”
“我不喜欢妈妈，是事实。”
秦番有些不理解：“不喜欢，怎么会又结婚呢？”
男人拍了拍秦番的肩膀，笑了笑：“孩子啊，没有任何事都是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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