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凡反问他：“所有的一切？”
石小浩麻木点点头：“包括弟弟的死，也是我造成的。”
“你以为这样扛下所有，就是对你母亲好？”
石小浩听到高一凡提到自己的母亲，他似乎想笑。
但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
“妈妈很不幸，爸爸死后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开心。”
对于他的母亲，石小浩总有一种无下限的同理心。
高一凡还想劝他。
可是石小浩却主动站了起来：“高警官，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他朝门口走去。
高一凡默默地看着他。
石小浩走到门口，又站住了。
他转过身来，对高一凡说：“高警官，麻烦你替我向晴姐说一声——”
他的嘴唇颤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给她说：对不起！”
他哭着出了门。
高一凡的眉头深锁。
晚上和苏晴见面。
高一凡将石小浩的话，转达给了苏晴。
苏晴沉默良久。
她抬头看着男友：“你相信是小浩杀了佳佳吗？”
高一凡摇了摇头，他将自己的猜想对苏晴说了。
苏晴的眼眶红了：“如果你想的是真的，那对佳佳而言，也太残忍了。”
吴佳佳没有权利选择谁来做她的母亲。
她生来就是梁菲的女儿。
如果她的母亲一定要这样对她。
她又能怎样？
苏晴问：“小浩会怎么样？”
“他还未成年，不会被刑事起诉，但是，如果罪名成立，他会进少管所。”
苏晴沉默。
石小浩很爱他的母亲。
他为了自己的母亲，可以做一切。
包括，替她去死。
但梁菲能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吗？
高一凡此刻又开口：“其实，不止佳佳，我怀疑那个婴儿，也是梁菲所杀。”
苏晴心里一惊。
那个婴儿，是被人折断了颈骨而亡。
这起案子，石小浩也背下了。
梁菲说，是因为石小浩觉得婴儿的哭声太烦，所以杀了他。
但在高一凡看来，觉得烦的人，恐怕正是梁菲自己。
苏晴看着高一凡：“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将梁菲绳之以法吗？”
“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高一凡搂着苏晴，坚定的说道。
春天到了。
今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苏晴和高一凡终于得空，两人决定到南都的郊外游玩一番。
这里是距离南都市区四十公里的一个村子，叫红旗村。
高一凡问苏晴：“为什么要叫红旗村？”
“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土生土长的南都人？”
苏晴看了他一眼：“我虽然在南都长大，但也不是对南都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高一凡哦了一声。
苏晴笑骂道：“你傻啊——”
她驾着车来到一块田地边上停下。
高一凡下了车，苏晴看见他的座位上有一个钱包。
苏晴抓起钱包，对高一凡嚷道：“唉，你的钱包。”
高一凡回过身，苏晴将钱包扔给他。
高一凡眼疾手快，将钱包接住。
苏晴又“哈哈”大笑起来。
高一凡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
苏晴说：“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用钱包。”
高一凡觉得奇怪：“不用钱包，钱放哪儿啊？”
苏晴更加诧异：“难道你还用现金？”
高一凡点点头。
苏晴惊叫：“这年头谁还用现金啊。”
高一凡学着她的样子惊叫：“这年头用现金怎么了？”
苏晴瞪他一眼。
高一凡举手投降：“好了好了。咱走吧，可以吗？”
两人在阳春三月的田地里，感受春天的气息。
苏晴靠着高一凡：“我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带我们春游，去的地方，就是田地。”
“好玩吗？”
“不好玩，老师带我们出来，是为了让我们在户外找春天。”
“找春天？”
“对啊，你看，这花儿，这草，这绿油油的菜地，可不就是春天。”
苏晴张开双臂，深呼吸一口户外的清新空气：“啊，大自然令人心旷神怡——”
“你应该去搞文学创作！”
“哈哈——”
两人路过一户农家，苏晴看到那家人门口摆了不少的花环，旁边有一个纸板做的牌子。
上面写着：手工花环，十五元一个。
苏晴觉得这花环做的挺漂亮，打算买一个。
她朝院子里喊了一声：“请问——”
一个老婆婆闻声走了出来。
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把锄头。
“你好，你好，要买花环吗？”
苏晴点点头。
她掏出手机，又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二维码。
她问老夫人：我扫哪儿啊？
老婆婆有些不解在看着她：“扫哪儿？”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哦，你是想用手机支付吗？”
苏晴点点头：“对啊。”
这年头不用手机支付，难道还用现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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