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轻微的关门声，方禹拖着行李，走在暗淡的街道上。
“零，那萧清曲是什么情况？”
方禹骤然开口，周边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多少显得有些突兀。
“叮咚！”
“零查过了哦，详细的消息，零已经储存在你手机里了。”
方禹点点头，“零，你现在还可以控制你自己吗？”
零的声音沉默一会，“可以哦方禹，今天也是一样，零还是零。”
方禹点点头，拉着行李箱来到了附近的酒店。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正常来说，这个点，酒店大部分人员都已经下班了才对。可是今天似乎不一样，这里还有不少的人员在忙碌着。
走进了，方禹这才看清，他们是在布置婚礼。
酒店准备婚礼，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方禹只看了一眼，就去前台开了房，回到房间中。
洗了个澡，方禹拿出手机，开始详细阅读零搜集的资料。
越看，他就越沉默，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声叹息。
“伟大源于微末。果然啊，没有一番大彻大悟，陆云舟也不是今天的陆云舟了。”
这是一个乡村的爱情故事，一个，结局并不怎么美好的故事。
......
1994年。
那时候的陆云舟，还是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青年。
青年嘛，意气风发，心中总有着一腔的热血。
有的人决定从军，一腔热血守卫国家；有的人决定从医，一腔热血治病救人；有的人决定做研究，一腔热血为祖国做贡献。
陆云舟的选择是做一名教师。
他心中，一直认为国人的思想觉醒，才是实现华夏伟大复兴的关键。所以他毅然决然成为了一名教师。
梦想很美好，可是现实并不是那么美好。
现实很快给陆云舟上了一课：
那时候他刚当上西北大学的老师，因为成绩优秀，所以他也提前获得了学校分配的一套房子。
因为这个，他非常高兴地把老婆和孩子从老家接了过来，想着给他们过上一些好日子。
过来的那天晚上，陆云舟怀里抱着娇妻，身边躺着他的两个孩子：一对双胞胎女儿。那时候他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美好没有持续多久，妻子某天在家做饭的时候，突然晕倒。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才被检查出患有早衰症。
这种病当时在全世界都找不到几例，还全都是儿童才患有这种病。像妻子这种成年人患有早衰症的，估计也是全球第一例。
这种病根本没法医治。陆云舟带着妻子跑遍了全国的医院，都没有医治办法， 只能看着妻子一天天的老去。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M国传来消息。因为他妻子的罕见病情，有一家医院愿意尝试治疗，但是整个治疗，至少得一年的时间。
去M国一年，他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那时候是陆云舟带的第一届大学生，重要性不言而喻。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即便是M国那边，也没有多少把握治好。他们更多的，是想从妻子这个罕见病上收集一些数据罢了。
所以，陆云舟陷入了极度纠结状态中，一度忘记给一对双胞胎女儿做饭吃。
最后还是妻子给他做出了选择：回到家中，度过最后的时光。
一个月之后，妻子在痛苦中死去。陆云舟永远都忘不了，妻子形如枯槁的样子。
噩耗到这里结束了吗？
没有。
两年时间过后，双胞胎的女儿之一，陆清夏，再次出现早衰症。
这一次，M国那边再次发来邀请。但是陆云舟没有答应。
过去的两年，他也详细调查过这家医院，发现这家医院竟然有人体实验的影子，他根本没考虑，就拒绝了。
他再次跑遍全国，但依旧没能找到治疗的办法。
最后，他硬生生看着女儿死在自己怀里。
那天，年幼的陆清曲哭着对陆云舟大喊：明明有治疗的希望，为什么不带妹妹去治疗？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年仅7岁的孩子问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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