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需要到东方来制造吗？”罗晓飞不解地问冯伊曼。
冯伊曼和天意太子面面相觑，“计算机？计算机器？！有这种东西？”
“你居然不知道计算机？那，你打算用什么来进行那些海量计算呢？”
冯伊曼瞪大眼睛看着罗晓飞，似乎很不理解他的问题，“用什么？当然是用人了！这世界上除了人之外，难道真的还有什么东西会计算吗？”
“可您说过，全世界的数学家都不够用。”
“我们不会用数学家的，我们用普通人，普通劳动力，但需要的数量巨大，最少要三千万人！这是数学的人海战术。”
“普通人？三千万？！”罗晓飞惊奇万分，“我要是没理解错，这是一个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文盲的时代，您要找三千万个懂微积分的？”
“有一个海军的笑话你听说过吗？”冯伊曼掏出一枝粗雪茄，咬开头点了起来，“士兵们练队列，因为文化水平极低，连军官喊一二一都听不懂，于是军官想了一个办法，让每个士兵左脚穿草鞋右脚穿布鞋，走队列时喊：草孩布孩、草孩布孩……我们需要这样水平的士兵就行，但要三千万。”
听到这个近现代的笑话，罗晓飞知道面前这位不是程序而是人，而且几乎可以肯定是海洋人。
“这样庞大的军队，难以想象。”罗晓飞摇摇头说。
“所以我们来找父皇您帮忙。”天意太子指指金字塔说。
罗晓飞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守卫金字塔入口的士兵确实穿着秦代简洁的软甲兵服，拿着长戟。对《三阳》中历史的错乱，罗晓飞已经见多不怪了。
“整个世界都要由您统治了，您拥有一支三千多万人的大军，准备去征服海洋。好了，让我们去见他吧。”冯?诺伊曼一手指指金字塔入口说，然后又指着天意太子说，“把剑扔了！”
天意太子“当啷”一声扔下剑，三人走进入口，走到门廊尽头就要进入大殿时，一名卫士坚持让他们都脱光衣服，天意太子抗议说我们是着名学者，没有暗器！
双方僵持之时，大殿内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是发现三定律的光明大学堂人吗？让他们进来。”走进大殿，三人看到伊莉莎正在殿中踱着步，长衣的后摆和那柄着名的长剑都拖在地上。他转身看着三位学者，罗晓飞立刻发现，那是二丫和茉莉的眼睛。
“你们的来意我知道了，你们是光明大学堂人，干吗不去找威廉？他的帝国疆域广大，应该能凑齐三千万大军吧。”
“可是尊敬的皇帝，您知道那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吗？您知道那个帝国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在宏伟的罗马城内，穿过城市的河流都被严重污染，你知道是什么所致吗？”
“军工企业？”
“不不，伟大的皇帝，是草原人暴饮暴食后的呕吐物！那些贵族赴宴时餐桌下放着担架，吃得走不动时就让仆人抬回去。整个帝国陷入荒淫无度的泥潭中不可自拔，就是组成了三千万大军，也不可能具备进行这种伟大计算的素质和体力。”
“这朕知道，”罗晓飞说，“但威廉正在清醒过来，在重整军备，光明大学堂人的智慧也是件可怕的东西，你们并不比东方人聪明，但想对了路子，比如他能看出太阳有三个，你能想出那三条定律，都是很了不起的，东方人暂时做不到。而我现在还没有能力远征光明大学堂，我的船不行，从陆上走，漫长的供应线无法维持。”
“所以，伟大的皇帝，您的帝国还要发展！”冯伊曼不失时机地说，“如果掌握了太阳运行的规律，你就能充分利用每一个恒纪元，同时避免乱纪元带来的损失，这样发展速度比光明大学堂要快得多。请你相信我们，我们是学者，只要能用三定律和微积分准确预测太阳的运行，不在乎谁征服统治世界。”
“朕当然需要预测太阳的运行，但你们让我集结三千万大军，至少要首先向朕演示一下这种计算如何进行吧。”
“陛下，请给我三个士兵，我将为您演示。”冯伊曼兴奋起来。
“三个？只要三个吗？朕可以轻易给你三千个。”罗晓飞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冯伊曼。
“伟大的陛下，您刚才提到东方人在科学思维上的缺陷，就是因为你们没有意识到，复杂的宇宙万物其实是由最简单的单元构成的。我只要三个，陛下。”
罗晓飞挥手召来了三名士兵，他们都很年轻，与三阳其他士兵一样，一举一动像听从命令的机器。
“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冯伊曼拍拍前两个士兵的肩，“你们两个负责信号输入，就叫‘入1’、‘入2’吧，”他又指指最后一名士兵，“你，负责信号输出，就叫‘出’吧。”他伸手拨动三名士兵，“这样，站成一个三角形，出是顶端，入1和入2是底边。”
“哼，你让他们成楔形攻击队形不就行了？”罗晓飞轻蔑地看着冯伊曼。
天意太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六面小旗，三白三黑，冯伊曼接过来分给三名士兵，每人一白一黑，说：“白色代表0，黑色代表1。好，现在听我说，出，你转身看着入1和入2，如果他们都举黑旗，你就举黑旗，其他的情况你都举白旗，这种情况有三种：入1白，入2黑；入1黑，入2白；入1、入2都是白。”
“我觉得你应该换种颜色，白旗代表投降。”罗晓飞说。
兴奋中的冯伊曼没有理睬皇帝，对三名士兵大声命令：“现在开始运行！入1入2，你们每人随意举旗，好，举！好，再举！举！”
入1和入2同时举了三次旗，第一次是黑黑，第二次是白黑，第三次是黑白。出都进行了正确反应，分别举起了一次黑和两次白。
“很好，运行正确，陛下，您的士兵很聪明！”
“这事儿傻瓜都会，你能告诉朕，他们在干什么吗？”罗晓飞一脸困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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