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齐维生早就注意到了，他狐疑的走近。
季殊回神，将手机收了起来，已经午夜了，她应该睡觉了，明天再回复吧。
季殊说：“喝两杯？”
“可以，正好我老婆孩子今天回岳母家了，回去也没意思。”家里没人，他也不想回去面对那一室的冷清。
房间内，酒杯半满，明明说是来喝酒的，结果齐维生硬生生的看季殊发了三四分钟的呆，那忧郁的眼神。
齐维生性格粗糙，有很多时候还是猜不透季殊在想什么，比如现在，他的话也不多，索性等季殊开口。
“阿生，结婚生孩子的感觉好吗？”
这若是一般不知情的人，铁定会说，你季殊不是已婚吗，你自己体会不到？
唯独知情的人，季殊和易林权的那场交易齐维生知道的清清楚楚。
易林权给季殊一年的时间，让易倾对季殊绝望，一生，最好能老死不相往来。
而季殊能得到的是永远的平静，易林权以后不会再找他任何的麻烦，季殊既然想退出，易林权就不会再干扰，从此，恩怨两清。
齐维生讶异于易林权为了让他的女儿对季殊死心，居然都可以故作坦然的将女儿嫁给季殊，背后的事情也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
“如果老婆是自己深爱的人，跟她结婚生子的感觉特别好，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们就是我黑暗世界的光。”
季殊叹了口气，举起酒杯，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她跟我提离婚了，我现在完全高兴不起来。”
齐维生也算是明白，季殊刚刚怎么对着手机发呆那么久。
“其实，易林权没跟你做这个交易之前我就时常听你说，你说她是易林权的女儿，你们不可能，我想问如果易倾不是易林权的女儿，你们……”
季殊给两人都满上：“没有如果，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再去幻想，这不用别人笑话，自己也能把自己笑话死。”
“那你答应了吗？”
“我能不答应吗？”如果他违背了和易林权的交易的话，不光是他，他身边的好几个人怕是都要付出惨痛弄的的代价，他季殊承担不起。
“……”齐维生无话可说，两人碰杯，不过两杯，那瓶酒已经去了大半。
“老板，我能问问你是什么时候不讨厌她的？或者说看她越来越欢喜。”
季殊说不清，或许是除夕那天，他在花园里陪她跨年，那时候他觉得这个姑娘和当年的时优很像很像。
后来，他才发现，时优是时优，易倾是易倾。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结婚前，她的死缠烂打，明明那么骄傲的一小姑娘，到他面前，什么不着调的话都说得出来，甚至有时为了缠住他而低声下气的。
……
***
“喂。”
“你说搬家怎么一直没回去？你们还在闹误会吗？”
易倾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低吼道：“卓扬，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打扰我就为了问我这破问题？打扰人家睡觉，我诅咒你家天天停水。”
“别装了，我就在对面，我亮车灯给你看看。”
易倾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刺眼的光明就射了过来，她连忙捂住眼睛。
完了，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卓大毛，你是不是不正常？我的眼睛要是瞎了，你给我当导盲犬吧！”
很快，耳边响起敲窗的声音，易倾尝试着去看，就看到了卓扬贴在玻璃上的那张脸。
“你的大脸吓到我了！”
“快点开车门，我要热死了。”
易倾推开车门，卓扬上来，丢了一包东西给易倾。
黑乎乎的易倾没看清楚是什么。
“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说你大半夜停在这里干什么？没地方住了？”
易倾打开一层又一层的袋子，闻到那股孜然味道时，他特别想给卓扬颁一朵小红花。
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但吃的很少的串，原因很简单，撸串影响她的形象。
有了吃的，易倾暂时压下心中那些糟糕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卓扬挑挑眉，开了一瓶果啤给易倾：“说来也巧，我吃饭的时候遇见小凯了，小凯不是一直帮你做事的吗？我就说找你有事，他说你在这。”
“那他有没有说我让他做什么事情。”
这个卓扬还真没问到。
“你说呢?那叫一个嘴硬，我能问出来才奇怪了，所以你深更半夜的在这里到底干什么？”
“就……无聊喽，这是我爸给我买的新车，酷不？我太喜欢了，想在这里睡一觉不行吗？”
“还是叔叔疼你，行行行你，你说什么都行，吃完回家吧，爬在方向盘上睡觉的对腰脖子眼睛都不好。”
回哪去呢？也只有回她自己的公寓去了，时间太晚了，她不想回去打扰家人。
凌晨两点，站在门口输密码的时候，易倾下意识的往身边看，那天晚上季殊就是从这里直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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