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答应眼角一飞，曼声道：
“妾的家乡在吴兴。那不过是街头巷尾小儿都能吟唱的童谣。”
说着就轻声哼了起来：
“月儿明，风儿静，
柳叶儿遮窗棂，
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
琴声那个轻啊调儿清，柳条儿轻摆动……”
歌声骤起，江书晚的脸上瞬间僵硬。
思绪飞转，她瞬间想起刚入宫不久，她在长春宫挑拨李氏和柳氏打架斗殴，她也在其中被打伤。被顺妃娘娘罚绕后宫三圈，途中遇到了李佑。
在承乾殿，李佑亲自给她上药的时候，就是哼的这首小曲儿哄的她。
这竟是吴兴的小曲儿吗？
那人竟是吴兴人？
江书晚此刻再看胡答应，她眼角那抹似有非有的娇矜变得无比刺眼。唱曲时捻起的手指和飞扬的眼角，也仿佛充满了挑衅的滋味。
一旁顺妃打着拍子，饶有兴致地听着。末了，啪啪鼓掌赞道：
“妙，妙啊！余音三日，绕梁不绝！堪比韩娥！”
韩娥是战国时期一位民间歌女，歌声极具共情力。传说中，她唱悲歌曾让方圆一里地的人“垂涕相对，三日不食”，而唱欢歌时又能瞬间让人“喜跃拚舞，弗能自禁”。
胡答应不知韩娥是谁，却知这样的情形下，顺妃娘娘必是夸赞她的。
当下喜形于色，屈身叩谢。
江书晚却心中好笑，顺妃娘娘这是骂人不带脏字，好一个明褒暗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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