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意顿在了原地。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显然并非一个人。
“呦，徐总认识？”
这个声音，刚刚姜知意刚在台上听过。
江城大学的校长，姜知意僵硬的看了过去。
一行人有七八个，徐应淮在正中间，众星捧月一般。
江城大学的校长就站在徐应淮的旁边，她在学校官网上见过他的照片。
身后跟着的是应该是学校管理层的人们，有些面孔也有一些印象。
徐应淮没回答，盯着姜知意。
对方少见的窘迫神情，他觉得有意思极了。
轻笑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认错人，是我的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三个字飘进姜知意的脑海中，成功让她宕了机。
铁着头皮直视着往这个方向走来的一行人，姜知意努力勾起一抹笑，回道：“好久不见。”
顿了一下，加了个称呼：“徐总。”
徐应淮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何情绪。
她不知他意欲何为。
明明昨天在火锅店对她视而不见，今天却又要当众叫住她。
姜知意想不透，也不愿去想。
她打算找借口离开，“我……”
一个音节刚说出口，就被徐应淮的声音打断了。
“陶校长，你们日理万机工作繁忙，不如就请这位姜老师带我参观一下学校吧。”
徐应淮视线正对着陶正廉，似是询问意见的语气。
但是实则是通知罢了。
陶正廉听出言外之意，带着大部队打算离去。
“好，徐总，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老朋友叙旧了。”
又似是想起什么，转身对着略远的姜知意说：“麻烦姜老师陪徐总好好参观一下学校了。”
年过五旬的校长跟姜知意说话时又带上了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像是对下属发号施令一般。
姜知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硬着头皮，挤了挤微笑：“好的，校长，您放心。”
一众人走远后，原地只剩徐应淮和姜知意。
姜知意散去面对领导的紧张，变成了面对徐应淮的局促。
抬头看去，她只看到了徐应淮淡漠的侧脸，不知视线在看哪里，反正没有落在她身上。
沉默了一二三四五分钟，姜知意先败下阵来。
今天她第一天报到，让许雪宁请了半天假照看姜满满，她得尽快赶回去。
“徐总，您想先去哪里逛逛，我陪您去。”
声音冷淡，毕恭毕敬。
徐总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让徐应淮没来由的怒火翻腾。
徐应淮瞥了她一眼，悠悠的开口。
“我以为你打算让我在这里晒到太阳下山。”
姜知意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
她打开手机，调出地图。
她也第一天来江城大学，说不准还没有徐应淮熟悉。
当前他们在礼堂旁边，最近的地方有体育场、实验楼和教五楼。
她点了点，选了操场。
操场再往前走就是学校东门，她正好从东门回家。
确定了去处，姜知意调转方向，“那我带徐总去操场看看吧。”
徐应淮对操场毫无兴趣。
但是姜知意已经开始往前走了，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跟上了姜知意。
晚夏天气依旧炎热，但是操场旁边的篮球场依旧打的热火朝天。
姜知意路过的时候，得到了好几声口哨。
那是男生吸引过路美女的惯用招数。
“没想到江城大学学生当众就敢调戏女教师，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姜知意第一天报到，穿了剪裁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
刚刚毕业的她看上去跟女大学生根本无异。
听到对方这样断章取义，随意诋毁，姜知意马上就入职江城大学，维护学校形象既是情理之中也是她的义务。
“徐总，这些学生只是无意，可能是吹给其他人听的，或者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位女教师。”
徐应淮哂笑一声，还未开口，姜知意的去路就被拦住了。
先出现的是一个飞过来的篮球，碰到栏杆，又滚至她的脚下。
后出现的是一位笑的阳光灿烂的少年。
“不好意思，我的球挡住了你的去路。”少年长得很帅，说话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没事。”
这种情况姜知意上学的时候遇见的多了，绕过球就要往前走。
“这位漂亮的同学，加个微信怎么样？”
篮球场的三五男生开始吹哨起哄。
徐应淮想起来，之前他们约会的时候，他只要走开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常能看见有人站在他女朋友跟前要联系方式。
抬手把整齐的领带扯松了一些，眉眼看起来依旧漠然。
“同学，你应该叫我一声老师。”
姜知意把报道offer怼到那人眼前。
一时鸦雀无声。
少年涨红了脸，“不好意思老师，打扰了。”
一溜烟跑了，起哄的人也溜的飞快。
徐应淮淡漠的嗓音随后响起：“姜老师，桃花运不错啊，断的这么干脆，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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