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
就冲着秦悦扬起的那拳头，他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的某个午后，秦悦骑在他的身上，一拳头一拳头地往下砸，砸得自己嗷嗷直叫唤。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
算了……
惹不起惹不起，跑路最关键。
“还有你，昊哥儿，这鸡蛋糕，我记账了，成本价，我给了，从我工资里扣。”
沈昊：6
还得是你啊，秦悦。
公私分明。
两个大男人有些狼狈地从杂货铺麻溜地溜了出去。
“业哥转业转到什么单位去了？”沈昊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问道。
“嗨，就咱们城里的铁道部，当个小站长。”
“嚯，那可不算小了。”
铁道部，也被称之为铁老大。
为什么被称之为铁老大？一方面是运输的重要性，另外一方面嘛，就是那十年里，别的部门或多或少都被折腾过。就一个铁道部，被折腾了一回，上头就下令，谁还敢折腾铁道部，直接打咯，不用上报。从那以后，铁道部就成了铁老大。
做一个站长，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可以看出，这秦业在部队的时候，功勋不小。
“原本啊，我是想把我爹接到我那边去过日子的，但是他不想去。”秦业也苦恼：“好在，咱们村现在的日子也好起来了，我倒是放心不少。”
这倒是时候，铁道部那边，事儿可不算少，这一天折腾下来，也是相当地麻烦。
秦业也是个有孝心的，就想接自家老父亲去城里。
可老队长不干，现在秦家村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更何况，沈昊画的大饼，那对于他而言，有着十足十的诱惑力。
沈昊的大饼是什么？
其实就是一句简单的话——老有所依，幼有所学罢了。
这对于一个老革命而言，就是最大的大饼了。
“确实，业哥你就放心吧，再过几年，咱们村还会大变样。”
沈昊乐呵呵地继续画饼。
这个时代的饼，那可是新鲜的。
————
秦爱国鬼头鬼脑地跟在了阎埠贵的身后。
自从沈昊教训了他们一顿之后，他们也明白了一些事儿。
当然了，也不单单是教训，还拉着他们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会议。
让他们进城，不是为了卖鸡蛋糕的，而是为了摸清楚城里的状况。什么地方适合卖什么，一开始，秦爱国还不理解。后来沈昊说了句“你以为咱们村就卖鸡蛋糕”么给说服了。
那么大个养鸡场，谁说只能卖鸡蛋糕了？
后面还要养肉鸡，不把路子探出来咋整。
三大爷也是精明，他倒是会带着这群人在城里到处去晃悠，并且告诉他们什么地方的人，能买得起鸡蛋糕，什么地方的人，估摸着就会买个尝尝鲜。这个时间段，已经有不少鸽子市在白天开了。
很多人没有搞清楚鸽子市和黑市之间的区别。
鸽子市，实际上就是上头允许开放的，大家伙都在这里换东西，只要不过分，没有人会理会你。像是鸡蛋糕这种东西，放在鸽子市卖，那也是没问题了。
黑市就不一样了，黑市里面啥东西都会卖，而且，如果数额过大，会招惹到人眼红，估摸着会埋伏一手。
所以，沈昊老早就定下了规矩，危险的地方，就不要去了。
跟三大爷学了约莫一个多月的时间。
也差不多就出师了，现在，秦爱国每天基本能稳定地把自己那五十斤给卖出去，也积攒了不少老客户，基本上，每天到了地儿，就能把鸡蛋糕给卖出去。左右也不过花点时间，按照沈昊的说法，再下个月，就要扩张了，会把队伍增加到二十人的水准。
到时候，他们先来的这几个人，每个人带徒弟，别只顾着自己手头的活计，还得考虑这个地方能不能吃得下这么多鸡蛋糕。原本说说笑笑的几个人，压力猛然又大了起来，现在他们一个月倒是挣了不少钱，但钱这东西，什么时候嫌多啊？
秦爱国跟沈昊交流得最多，他明白一个地方，那需求量是有上限的，他一个人卖，可能不够卖，但若是人多了呢？那就不一定了。
这个地方的需求量多少，他心里有数，五十斤，那没啥事，若是二百斤呢？那就是问题了。
所以，他想悄咪咪地看看三大爷，去哪儿卖。
主要是，三大爷这个人就很神奇，每天乐呵呵地领着他们出去卖鸡蛋糕，自己的，那是一点儿都不卖。结果，第二天过来看，好嘛，他早就卖出去了。他秦爱国，一天吭哧吭哧的卖五十斤就要好几个小时，结果好嘛，三大爷，一下子就都出去了。
三大爷是怎么卖的，卖给谁，他很好奇。
也想知道。
跟着跟着，就跟着三大爷到了一四合院门前，敲了敲门，然后里面就有伙计出来，把他的鸡蛋糕给拿了进去，可是把秦爱国给看傻了，刚想上前，三大爷一个转身。
两个人的眼睛对上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相对无言。
三大爷：……
“不是，你小子，悄咪咪地跟着我到这儿来？”三大爷眼睛微微眯起。
秦爱国有些心虚，说话都结巴：“没……没，我就逛逛。”
“成，就当你逛逛吧，请老头子我喝杯茶？”三大爷挑了挑眉。
“好。”秦爱国垂头丧气，被抓了个正着，他能怎么办，老头说啥就是啥呗。
“那走。”三大爷领着秦爱国朝着刚才的四合院里走。
“掌柜的，来照顾您生意了。”
掌柜的一听，“嘿嘿”笑了笑：“成，二位，里面请。”
阎埠贵抠归抠，但他是真能拉来生意。掌柜的对向来都是笑脸相迎，甚至有些时候，还会送一些高沫给他。只不过后来他开始往茶馆卖鸡蛋糕了，掌柜的就不送了。倒也不是掌柜的小气，而是送得更高级了些。身份地位不同了嘛，这一个月不少挣，还喝沫子，那不是打人家的脸面嘛！
秦爱国好奇地跟着阎埠贵入了这四合院，刚入四合院，就被一声高昂的声音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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