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鸿胭冷脸的时候，身上自有一种相当恐怖的上位者气势，这些弟子哪里敢继续站在这里？
顿时，弟子们呼拉一下散开。
这样便露出了被人群掩埋的珲月。
此时少年被几个大胆的女修呼噜的头发乱糟糟的，幸好那长发柔顺至极，随便晃晃，便也就顺畅了。
少年扯着衣摆，看着姚鸿胭：“主子......我有话说。”
“嗯，上来吧。”
说着，姚鸿胭转身便往山上去了。
珲月小步子跟在姚鸿胭身边，一路好奇的看着周围。
玄女峰是滇古学院最高的山峰，峰顶常年积雪，眼下虽然因为玄冰期的原因而随处是雪，但玄女峰的温度还是要比别得地方要低上不少。
寒风凛冽而过，扬起珲月的长发来，少年微微眯了眯眼睛，随手把长发抓着，一边跟着姚鸿胭往上走。
峰顶。
姚鸿胭站定脚步，问道：“何事？”
珲月顿时便回过神来。
他张了张口，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以至于第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姚鸿胭微微蹙眉。
她和珲月有契约，能够更为清晰的感知到少年的情绪和状态，而此时姚鸿胭便感觉到珲月情绪中隐藏的不稳定。
这小东西，遇到什么了？
“但说无妨。”
珲月知道姚鸿胭不是一个有耐心看着他支支吾吾的人，对上姚鸿胭那双清冷不含情绪的眼睛，他猛地一咬牙，便说了。
“妖皇会亲自出征望东城，主子，您让敖公子快点回来吧。”
说完，珲月低着头一动不动。
他咬着牙，只感觉周围在这一刻都凝固了，吹到山顶的寒风似乎都消失了。
听到这些，她会想什么呢？
半晌，姚鸿胭的声音传来，清冷而听不出情绪来，然而说出来的那句话却叫珲月瞳孔猛地收缩。
“九尾魔狐，来修界了？”
“哦，不对，去到秦城了吧。”
珲月猛地抬起头来：“主子！我！”
姚鸿胭看着面前白发的少年，笑意未达眼底，叫少年浑身发寒：“珲月，这些年，本座待你不薄吧。”
珲月浑身冒了冷汗，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
说是跪也不准确，而是趴在地上。
“主子！珲月敢保证，绝对没有出卖任何有关主子或者人族的任何消息！”
姚鸿胭垂眸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少年。
大雪覆盖在地上，少年衣摆摊开，长发散落如清泉流溪，像是一个雪中的精灵一般。
她未曾说话，珲月浑身颤抖着，来自契约和血脉的威压叫他甚至不敢抬起头来，只能看着视线范围内那一抹艳红的裙摆。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背叛龙凰，会是什么样的惩罚？
尽管他没有做实质性的伤害，但行为本身的性质，对于龙凰而言，就是一种背叛了。
“你确实未曾出卖，但你却成为了九尾魔狐的工具。”
“珲月，你令本座失望。”
珲月猛地抬起头来，他反应很快：“主子！九尾魔狐绝对不可能欺骗珲月！”
“哦？你哪里来的把握？”
姚鸿胭微微挑眉。
珲月看不见姚鸿胭的表情，听着微微上扬的语调，只觉得从身到心都拔凉拔凉的。
他不能欺骗姚鸿胭，契约也不允许。
于是珲月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解释：“珲月是.....九尾魔狐唯一的血脉，他没有理由欺骗珲月。”
九尾魔狐生出了九尾灵狐？
姚鸿胭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相当的奇怪。
诸天万界，魔族与灵族结合，生出灵族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魔族的煞气太有侵蚀性，因此一般生下来的都是魔族，而若灵族身为母亲，则会在妊娠的过程中受尽折磨，甚至会被煞气侵蚀而入魔、死亡。
这样的情况，换到妖族的身上也是一样的。
妖兽和灵兽同为兽类，其中的区别在于修炼用的是灵气还是妖气，而唯有妖兽与灵兽结合，才有很低很低的可能性生出灵兽的幼崽了。
可是......
九尾魔狐是妖兽中魔性比较强的种族之一，先天便很强悍，珲月的母亲需要多么强悍的血脉能力，才能与九尾魔狐结合生下九尾灵狐？
“既是九尾魔狐的血脉，本座又岂会在秘境见到你？”
珲月咬了咬牙，道：“珲月生下来天生不适合修炼妖气，因此九尾魔狐将我送出。”
“既是如此，珲月，你同样是九尾魔狐的工具。”
姚鸿胭看着面前的少年，一字一顿的道：“妖皇会不会去望东城，过些日子你便知道了。”
“现在，本座要知道，九尾魔狐在哪里。”
放任九尾魔狐待在东荒大陆，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尽管浓郁的灵力会使得九尾魔狐难以恢复妖气，但以九尾魔狐的修为，一旦动手，所能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可小觑的。
珲月老老实实的说：“珲月见九尾魔狐的时候，是在秦城的东北角，现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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