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薇喝着汤药，突然两行泪滑落在她肿胀的脸颊上。
她觉得自己好倒霉，怎么什么坏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自从长大后，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怎么顺。
看着凤烨如此疼惜李思玥，她好羡慕李思玥，都死了两年多，还有一个男人如此记挂她，疼惜她，她怎么就没有好命得人疼爱呢？
“怎么了？身上太痒了？”凤烨看她落泪，心口一紧。
“嗯，痒了，好痒。”江白薇的泪绷不住，痛哭出声。
“有没有什么药，能止痒的？”凤烨看她如此大哭，眉头紧蹙。
在他的眼里，江白薇就是个大咧咧、疯疯癫癫的丫头，他从没想过她会这般痛哭。
“没事，我的解药我下了重药，今晚过后就不痒了，唔……”
江白薇坐在床榻上，将头埋进自己的双膝里，哭成了泪人。
她好久没哭了，即使在每月月圆夜那痛不欲生的大病前，她都没流过一滴泪，今日她想到自己是个倒霉鬼，她真绷不住了，她就想大哭一场，或许哭出来后，自己就不倒霉了。
凤烨看着她如此痛苦，将手中的汤药放在床旁的圆桌上，缓缓张开双臂抱住哭成泪人的江白薇。
“不哭了，你的脸都肿成这样，再哭就不好看了。”凤烨轻轻拍着江白薇的后背安慰她。
“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唔……”江白薇一听就来气，他怎么能说她丑呢。
凤烨看她会生气了，想来她好受些了。
“我凤烨不会安慰人，你担待着些。”凤烨继续拍着她的后背，抿唇微笑。
“多谢了，你的肩膀借用一下。”江白薇不和凤烨客气，在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一场。
哭累了，她推开凤烨。
“谢谢了，我还是把汤药喝完吧。”
江白薇想着自己身上的疹子，她刚刚才喝了一半的汤药，要喝完才有效果。
“嗯，我喂你。”凤烨再次拿起碗，一勺一勺喂她。
“你对李思玥真好。”
江白薇看到凤烨衣服上被她的眼泪和鼻涕打湿了一大片，她有些不好意思，将话题引到李思玥身上。
“你喝药吧，话还真多。”
凤烨自然知道她看什么地方，他这身蟒袍怕是要不得了，全是她的鼻涕，脏死了。
“哦，对了，东厂的人查出什么线索了吗？”江白薇喝着药，问道。
“还没有，刚刚我问严府医，他说乌附子只有与东陵国北面接壤的天启国才会有，你还知道什么关于乌附子这味毒的其他情况吗？”
“其实乌附子的毒还能用另外一种方式合成。”
“此话怎讲？”凤烨拧眉追问。
“此毒可以用白檀、麝香和丁香三味药材，经过霉变制成，这三味药材霉变后如果遇热，就会形成和乌附子同样化学成分的毒。”
江白薇刚刚给自己诊脉时只想到了乌附子，后来听凤烨说这是他国之毒，她立马想到她曾经研究过的毒学。
“熏香！你先歇息，本王有头绪了。”
凤烨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出了自己的主屋。
“熏香？原来在熏香里。”
江白薇这才想起昨日孙嬷嬷给她送来的新熏香，她没注意那些熏香里都有什么成分，看来凤烨对熏香还是挺了解的。
凤烨出了门，和郑潇一个飞身，飞到了隔壁的秋水苑。
他二话不说，来到了江白薇的正屋，径直朝往燃香炉走去。
拿起点燃过的熏香，出了门，看向秋水苑院子外候着暖春、暖秋和凝雪。
“这熏香还有没有？”
“回王爷，还有，在库房里，奴婢给你去拿。”暖春正要转身被凤烨叫住。
“不必，让一个厂卫去取。”
很快，昨日孙嬷嬷送来的熏香被呈到凤烨面前。
凤烨仔细查看一盒子的熏香，发现盒子里的熏香肉眼看上去和以往他用的熏香没什么区别，但放在太阳底下仔细查看才发现，每一枚熏香上有很细微的霉菌。
“这盒熏香什么时候送来的？”凤烨紧抿薄唇，胸中的气血上涌。
“回王爷，这熏香是昨日孙嬷嬷刚刚送来的，昨晚才给主子点上的。”暖春认真禀报。
“暗影，将孙嬷嬷带到福华苑，本王有话要问她。”
凤烨和郑潇拿着熏香炉的粉灰和那盒发了霉的熏香回到福华苑，严府医还在凉亭候着。
“严府医，你查看这熏香，看有何不妥。”
凤烨将两样东西放在石桌上，推到严府医面前。
“是，王爷。”
严府医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各种瓶瓶罐罐和工具，开始研究熏香。
“王爷，这燃烬的熏香粉里有乌附子之毒。”
严府医捣腾了好一阵，得出了惊人的结果，原来毒是放在熏香里的。
“你将这熏香点燃，再试试它的灰烬。”凤烨提议。
一旁的郑潇给严府医递了一把火折子。
果真在新熏香点燃后，还是测出了乌附子的毒。
“王爷，这乌附子之毒就放在熏香里！”严府医拧眉看向凤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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