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困惑的出云粹在听到有人叫她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这个世界上除了夜蛾正道，就只有一个人会开玩笑般的叫她老师。
她迟疑了一下转过身去。
随着帐被人收起来，那被乌云吞-没的月亮也再一次跃出了云层。
明亮的月光下，在昏暗的马路上，出云粹看到了那个朝她奔跑而来的人影。
纵使路灯破碎，只依靠月光光线还是有些暗，只要诅咒之瞳依旧睁着，她就能够看的清晰。
脑后的发髻，散在背上的长发，黑色的宽松休闲装，一张狐狸一样漂亮魅惑的脸孔。
“杰？”出云粹难以置信的叫他的名字。
在看到夏油杰的那一刻，出云粹更困惑了。
无数纷杂的想法和猜测一起涌入脑海，将她定在了原地。
她跟夏油杰已经几个月没见面了，不是在百货商场，不是在莉莉丝，也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她不觉得有什么机会能让他们在那三处之外的地方见到的。
更何况，自己的行踪没有告知给谁，这里是五条家的地界范围，她实在是不认为有什么理由让她能在这里遇到夏油杰。
一直以来的夏油杰都是个优雅至极的男人，特别是离开高专之后，接手了盘星教，整天长篇大论的到处演讲忽悠土豪们投资的他，可谓是将优雅刻在了骨子里。
一方面是他个性如此，另一方面大概就是做给那些有钱的猴子看的。
都说长时间戴同一张面具，久而久之，面具就会长在脸上。
优雅装久了，也是如此。
一向优雅到没什么能够撼动他的情绪的夏油杰，出云粹少有的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抹急切的担忧。
来到近前的夏油杰上下扫视着出云粹，最后，目光落在了出云粹的左眼上。
出云粹的左眼是血红色的，平时，这只眼睛就跟右眼一样，是亚洲人普遍的黑色，一旦需要它的能力，出云粹就会主动去“睁开”，那么它就会显现出原本的红色。
这只被称作是诅咒之瞳的眼睛是一只义眼，至于来处，当年在高专第一次见识到出云粹睁眼的时候，他与五条悟一起好奇的问过，但她没说。
只告诉他们，不到特殊时刻，她不会动用这只眼睛的能力。
但是现在，出云粹用了，她睁开了这只眼睛。
想到这个，夏油杰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温柔的声音低了两个度，“是什么？”
他问。
出云粹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盯着他的眼睛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油杰慢慢呼出一口气，在思索着该如何组织语言，他的心绪稍微有些乱，过了几秒钟，他才彻底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说：“我正在到处找你。”
“找我？”出云粹持怀疑态度，“喝酒的话应该在凌晨去家门口等我，不是吗？”
见她笑不达眼，夏油杰觉得有些不解，总觉得现在的出云粹对他莫名有了一丝冷淡和敌意。
这种奇怪的感觉过去不曾有过，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的错觉。
但现在，也不是细细追究那些的时候，他看了一下四周后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们回去再说。”
这里虽不至于是荒郊野外，却也实在是有些荒凉，天黑之后更是如此。
出云粹承认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夏油杰往远处的黑暗中望了一眼，隐约能够看到一个箱型的物体，他知道那是出云粹的雷克萨斯。
“或者在路上说，帐被人收起来了，负责拖车的人久不回去又联系不上的话，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查看。”
出云粹看了一眼因为她与化身玉藻前的战斗被波及，从而变得惨不忍睹的两名工作人员的尸体。
她知道夏油杰说的是对的，她不属于高专的在编咒术师，这一次身边也没有身份好用的七海建人，没有人会给她善后，立刻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眼神晦暗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在对方的催促下，两人一同回到了车子那里。
立入禁止的条幅被车子撞断耷拉到地上，出云粹以快于平常的速度一路向前，路过被化身玉藻前的威压破坏的地面时，十分小心的开上了路沿石，在通过那片废墟后，一路狂奔冲破了另一侧的封锁线。
帐范围之外的路灯完好无损，行驶出那片区域后，视线陡然明亮了起来。
在夏油杰眼中，出云粹从来就不是一个沉默的人，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她一向活泼健谈，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实属罕见。
他望着出云粹专心开车的侧脸，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出云粹先一步说道：“你先说。”
夏油杰顿了顿，抿着唇笑了一下，他伸手拨弄着后视镜上挂着的香水吊坠。
“老师好严肃，很少见你如此。”
“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神经难免紧绷。”出云粹也笑了一下，提醒他，“不要给我岔开话题，说你为什么要找我。”
说到这个，夏油杰的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他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道路，而后幽幽道：“担心你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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