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听见那道人影发出了人类小女孩的声音：“奇怪，医院里有这样的地方吗？”
小女孩被雾气蒙住的脸转了过来，看向了枝枝，她似乎格外惊喜，“你好漂亮！我还从来没见过长着蓝眼睛的人！”
接着又有些疑惑，“可是，我没在医院看见过你，你是今天才来的吗？我叫姜棠，你呢？”
这奇怪的一幕，让枝枝本就不太清晰的意识更加迷蒙，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而且，树也不会说话，无法回应。
大雾变幻，小女孩的身影消散，又再次出现。这次，她又说着不同的话：
“你不要再骗我了！”
“哥哥说，你是梦魇，会专门编织美梦把小朋友困在梦里，然后吃掉，对不对？”
“……”
“梦里的我，再怎么健康，都是假的。我不会再来找你了，这样是不对的。”
……大雾开始沸腾，转而变得暗红。
枝枝“看见”，在雾中，有道高大的身影正缓缓走向她，那道身影手持着造型怪异的长剑，剑身红雾缭绕，粘稠如滴落的血液。
身影靠近，显露出他的面貌。
男人短发利落，面容冷峻，身材挺拔，眉尾处有道疤痕。他神情愠怒，却又暗藏着无穷的悲伤。
他是枝枝见过的人，他是姜让。
枝枝看着姜让来到自己身前，举起了那把剑，然后，毫不犹豫地刺入了她的心脏。
这一瞬，她恢复成人类的躯体了。
“你不理解人类。”
“你始终是个怪物。”
她听见男人这么说道。
枝枝感觉自己倒下了，然后，她看见男人身后的雾中，密密麻麻倒下了许多尸体。
那些尸体都是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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