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苑第一次牵沧泽的手。
覆满黑色鳞片的手并不如想象中的冰冷坚硬，掌心柔软还带着些许温润，指间的蹼膜摸上去凉凉滑滑的，像软嫩的果冻。
再睁开眼，两人都漂浮在蓝色的鲛珠空间里。
沧泽松开牵着秦苑的手，箭一般的弹射向头顶的鲛珠，转眼便游出去几百米。
很快，他又游回来，冲秦苑点点头。
“没错，像你说的一样，确实够不到它。”
他又皱眉看看水里一个个气泡里漂浮的东西，大到汽车，立柜，试验台，小到辣条，薯片，试管，水杯，全都乱七八糟的飘在一起，堆在空间里。
“你就是这样使用这鲛珠空间的？”
他不满地说：“海底战场都没你弄的这么乱。”
秦苑之前收了半个超市，临走时还把家里能搬的东西都搬空了，这些东西统统扔进空间，确实杂乱不堪。
她有些不好意思：“额，我确实对收纳这种事，不太在行。即便你现在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下手收拾……这事其实秦柏挺在行的，可惜他又进不来。”
“能进来也不许他进！”
沧泽嫌弃地皱眉，看样子对秦柏很不满。
秦苑忍不住又想笑了，她发现这个大佬初见时候顶着鲛人王的神秘光环，很高冷，惜字如金。相处久了发现他其实外冷内热，有点傲娇，现在发现还有点强迫症的小洁癖。
看他挥手间就用水浪将物品规整成了几个大的区域，秦苑挑挑眉，他一个鲛人王居然还有做专业收纳的潜力？
“秦柏性子比较跳脱，说话没个把门的，但他真的只是好奇心重而已，没有坏心。”
她还是想着替这个便宜哥哥找补一下，这位毕竟是战力MAX的实力大佬，何况现在在人家地盘上，她还是想让秦柏少吃点苦头。
“我知道他是好人，鲛人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们辨别善恶往往凭嗅觉就能做到。”
沧泽边说还不耽误手上继续排列那些气泡的位置。
“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觉得他的脑袋里面有问题。”
沧泽用指尖指指自己的额头。
秦苑点头赞成他的话，这个问题她已经吐槽了十八年了，他一说出来，她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回放各种画面。
小时候他和一群倒霉孩子一起玩，被人家教唆的用猪粪糊墙，用鞭炮炸屎。
关键是人家都是去别人家搞恶作剧，他可倒好，跟逮住啥宝贝了一样，这些缺了大德的事他竟然都往自己家搂！她那时候就想把他踹进粪坑去洗脑袋了。
后来上了初中，他学人家抽烟。结果点着了秦盛川的书房，几个上百万的合同和古董字画被他付之一炬。
秦盛川要抽死这个不孝子，秦柏上蹿下跳，非说自己根本不知情，是他双重人格的另一个人格干的。
秦盛川忍无可忍，让秦苑按住他上了顿家法才消停。
上了高中，他又谈恋爱。把姜红玉家传的古董扳指拿去送给心上人，硬说是定情信物。姜红玉气急要叫秦苑回来打死他，这个傻缺居然爬到秦氏总部的二十七楼，说父母威胁他，还棒打鸳鸯，自己失恋了抑郁症发作要跳楼。
后来又差点被人骗去缅北搞C销噶腰子，还死不悔改，终于被秦苑打断了一条腿。
这才安分了几年，又去当龙傲天倒卖丧尸晶核……
真是没有他没作过的死！不能想，一想她就头疼。
沧泽却是罕见的有点苦恼的看着她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不好说出来一样。
“你怎么了？有什么就说，没什么可忌讳的。”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问题。”他停下手中的收纳，比比划划的告诉秦苑。
“他头这里，和别人不一样。”他指着自己额角部分：“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很高的频率，不是人的声音。”
秦苑震惊的睁大眼，她想起来秦柏说他是天定男主，绑定了位面交易系统的事。
他说自从那次交易以后，系统只剩下一个界面，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沧泽却说听见了他脑子里的声音，难道秦柏隐瞒了什么？
“什么样的声音，能听见在说什么吗？”
沧泽摇摇头，看她懂了他的意思，又继续开始他的收纳整理大业。
“不是一直有，也不是在说话，每间隔一段时间就会发出一阵很规律的音频，高高低高低这样的。”
看她低头皱眉苦思，他又开口补充了一句：“很高的音频，鲸鱼之类的古老物种也能发出来，人类应该是听不到的。”
但是秦盛川和姜红玉都带他去各种大型医疗机构检查了无数次，也没发现他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啊。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他们才送别了鲸群，登上了海岛。
海滩上的两具无头丧尸尸体已经腐败溃烂，散发出难闻的气息。
秦苑带上手套和口罩，在靠近实验室的林子边上挖了个坑，将他们埋了。
沧泽已经处理完了实验室里的所有丧尸，秦苑看见其中一只丧尸的也手像超市里那只一样，生出了金属的色泽，便也走过去取出了它的晶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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