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一天结束时，从陈楷新到下面众人全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而且，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一天格外漫长。
原因无他，与其说林湘南是被他们拎来教训、学习的，不如说是他们被林湘南拎来考察业务能力，并且紧皮的。
走出会议室时，所有人都在想，一旦他们今后想要做一些利己的事，都得考虑是不是会被林湘南揪住小辫子。
期间也有人想要浑水摸鱼，但林湘南根本不肯放过，针对对方的业务类型，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相比之下，走出办公室的林湘南可谓神清气爽。
今天这一场把她连日来心里积攒的问题都解决了，她在招商局大门外和陈绪平告别，就打算回家陪儿子了。
然而，回到大院才发现大院里一团混乱。
远远的她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们大院的妇女主任呢？妇联主席呢？还有省纪检委的人呢？”
偏偏林湘南身边正好有人推着自行车从旁走过，闻言提高嗓音说了一句：“是谁要找我啊？”
人群散开，林湘南看到了被十几个妇女围在当中的贺修业和潘政道。
他们旁边还站着抱孩子的李闻溪。
不知她们今天又说了什么，李闻溪气得双眼通红，一副想要骂人的模样。
微微也跟着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挥舞着拳头想要打人。
贺修业和潘政道每人一身军服，闻言贺修业向前走了两步。
几年军旅生涯，磨练得他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和贺文山一样，身量高挑，脊背笔挺，目光如炬。
“是我。”他说，“不知阁下是妇女主任？妇｜联｜主｜席，还是纪｜检｜委的人啊？”
既然已经闹成了这个样子，林湘南索性不再退让，明明看到了贺修业和潘政道，也没再第一时间出声。
推自行车的是省纪｜检｜委的部长吴秋华，他年龄大了些，本不爱掺合这女人之间口舌之争，所以真没听说过林湘南的口舌官司。
不过他到底年纪比贺修业大出两轮，被这样顶着说话，心中有些生气，当下也生硬地开口道：“我是纪检部的，你有什么情况就跟我说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又是当兵的，何必欺负几个女同志？”
他不说还好，话音刚落就听贺修业一声冷笑。
“欺负女同志？你哪只眼睛看我欺负她们了？”他眼珠乱转上下瞥着吴秋华，再次轻蔑一笑，“我道你们为什么要从我们军区抢人，怪不得这个省发展成这个样子，有道是一群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伪君子！”
吴秋华一听就知道自己那句话出了问题，但他这么大年纪了，竟叫个毛头小子臊得老脸通红。
然而不等他说什么，就有人跳了出来。
“你胡说什么？谁是伪君子了？我们要是伪君子，那她林湘南就是不甘寂寞的浪货！谁知道她的官位怎么来……啊！”
尖锐的女声尚未结束，甚至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妇女都没看清贺修业是怎么动的手，只听得一声脆响，那女人竟被生生抽得倒栽葱一样飞了出去。
贺修业满目厉色，这一次，就算潘政道和林湘南想拦都拦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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