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几个男生看着李澈失魂落魄的背影，怒其不争。
“你是不是有病？没看到她上了那辆帕加尼？”文正奇瞪着他，一脸不屑，“能攀得上那种人的能看上你？别做这春秋大梦了，早不知道被人睡多少遍的女人，恶心。”
沙辉附和，“是啊澈哥，我刚听到他说要送她去麻省理工呢，啧啧，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李澈罕见地没有辩护。
他以为是分手，但刚刚秦芷走下车时，他分明看到那个男人锃亮的皮鞋已经踏出车门，再眨眼突然又上了车。
饭点过去，老板娘打扫着卫生，瞥了几人一眼，“同学，吃完了吗？”
“吃完了。”李澈应声，不好意思笑笑，“走吧走吧，该训练了。”
*
夜幕降临，市中心灯红酒绿，标志性明珠塔紫红色的光幕映照在江面，不远处跨江大桥上，帕加尼以超出限速一倍的速度拐入江城最奢靡放纵的街道。
前轮气势汹汹冲上路沿，吓得车前招手的沈离言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面色惊疑不定，拍着胸脯敲响副驾驶的玻璃。
他弯腰，一手挡着光抵在车窗，叫喊着，“斯慎明你疯了？！撞死我谁来照顾晗晗？”
又是这个晗晗。
斯慎明眸中闪过冷色，没理他，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烟，夹在指尖，发现没有打火机。另一边沈离言自顾自上车坐到副驾驶，斯慎明摊开手，面无表情。
“打火机。”
“我操，受什么刺激了？又是撞人又是抽烟，谁当年说的这辈子都不会抽一口烟？”
沈离言说着皱了皱鼻子，朝空气中嗅了两下，“什么味？好香的饭。”
“打火机。”斯慎明重复。
沈离言顿时一个激灵，瞄见斯慎明的表情越发阴寒，忙道，“我出来没拿火，在酒吧。”
斯慎明顿了下，揉眉心，“林漠骁也在？”
“……他哪次不在？”
沈离言看着他清冷的侧脸，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隔离感，这段时间斯慎明好像发生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余光瞥见眼下的盒装饭，沈离言止住思绪，不免诧异，“你真的变了慎明哥，什么时候开始吃面了？还是十来块的——”
他打量着，“小面？”
斯慎明不喜面食，圈子所有人都知道，吃也只吃过餐厅五星级标准一盘贵的上天还只有几根的洒点欧芹碎的面。
“说完了吗？滚下我的车。”
怎么有人能这么聒噪。
沈离言嬉皮笑脸，“盖子上都有水蒸气了，你不打算吃给我吃呗，正好没吃饭。”
斯慎明眉头紧皱，看了眼已经发坨的面，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沈离言拿起饭盒就要下车，“里头等你啊！你这车，停这么狂怕是要被拖走。”
刚打开车门，斯慎明忽然喊住他，“放下。”
“什么？”
斯慎明耐着性子，“把饭放下。你去隔壁重新买。”
沈离言懵逼。
不明白他又不吃，为什么不让自己吃。
手机突然收到斯慎明的一条转账信息，他摸不着头脑，手比大脑反应快了不止一步点了收款，再机械般的把盒子放在副驾驶，转身进了隔壁的KFC。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酒吧。
一楼群魔乱舞，二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推开门，包厢连灯都没开，只有几顶昏暗的射灯照在偌大米白色沙发上女人的莹白大腿，极短的裙子若隐若现，或跨坐或紧挨身旁的男人。
甜腻的香味似乎成了型，与烟雾一同燃烧，悬浮在空气中。
斯慎明屏住一口气，对服务生扬扬下巴，“重开一间。”
屋里的人闻声，微微歪头，林漠骁躲开一枚香吻，收了长腿站起身，跨坐在身上的女人顿时没了重心，跌落在沙发，嗔怒地看着他无情的背影。
“公司离这用不了两个小时吧？”林漠骁衔着烟，一双单眼皮冷冽淡漠，漫不经心靠在门框。
“来不来都不影响你花天酒地。”斯慎明冷冷瞥他一眼，穿过他看向身后熟悉的女网红，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女朋友，长得挺可爱。”
何止是可爱，脸上有熟悉的澄澈笑容，身材有陌生的曼妙曲线，纯与欲强烈的反差。
斯慎明倏地有种看熟人下海的错觉。
眼里划过厌恶，这个认知让他倍感不适，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没发现。
林漠骁大约花了不少功夫。
吊儿郎当的站姿，一手懒洋洋插裤兜，林漠骁盯着他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恶劣，“喜欢？送你，没睡过。”
服务生上前低着头，“斯总，台开好了。”
斯慎明点头，“别让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说罢扭头向林漠骁，挑眉轻嗤，“没有这种癖好，你自己留着吧。”
他说得笃定，薄唇微讽，隐约还带了点优越感，似乎在心底里并没有觉得自己下午刚分手，他拥有的比林漠骁多。而且是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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