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的尘土中，敌军的援军终于赶到了。
但张角和郭嘉早已做好了准备，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
那刚赶来的官军援兵，本来气势汹汹，想着怎么着也能捞点功劳，结果一头扎进山谷，看到的不是友军威武，而是……呃，大型白给现场？
遍地都是自己人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兵，黄巾军那帮跟打了鸡血似的疯子们，正拎着带血的家伙事儿四处“捡人头”。
那场面，啧啧，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升级版，视觉效果拉满，还带环绕立体声的哀嚎。
援军的将领脸都绿了，这TM是来增援的，还是来送人头的？
“撤！快撤！！” 领头的将官嗓子都喊劈叉了，调转马头就想跑路。
可惜，张角和郭嘉能让他们来，还能让他们想走就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问过我太平道教的兄弟们没有！” 张角站在高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山谷，带着一股子“你们都是弟弟”的王霸之气。
郭嘉嘿嘿一笑，羽扇轻摇：“将军，关门放狗……是瓮中捉鳖的时候到了。”
随着他俩一声令下，原本以为已经打累了的黄巾军，像是突然原地满血复活，嗷嗷叫着又从两侧杀了出来，直接把援军的退路给堵死了。
刚才还是追击战，现在瞬间变成了包饺子。
援军彻底懵逼了。
前有狼后有虎，旁边还有两群瞪着血红眼睛的“疯子”。
这还打个锤子？
不少士兵当场就把武器扔了，跪地求饶：“好汉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 “别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喊杀声、求饶声、兵器碰撞声、还有伤兵撕心裂肺的惨叫，混杂着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血腥味和尘土味，构成了一副惨烈又荒诞的末日画卷。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只有战场上燃起的零星火把，映照着一张张或狰狞、或恐惧、或麻木的脸。
张角看着这混乱的景象，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默默盘算。
这一仗，赢得是真TM漂亮！
朱儁那老小子，估计这会儿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哭呢，主力部队被打残，声望一落千丈，短时间内是别想再出来蹦跶了。
“大哥！赢了！我们赢了！” 张宝浑身浴血，盔甲上全是豁口，兴奋地跑到张角面前，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只不过他讨的是敌人的项上人头。
张梁也带着几个亲信过来，脸上难掩激动，但还是先汇报正事：“大哥，初步清点，官军死伤过半，俘虏……俘虏有点多，还在统计。咱们这边伤亡也不小，但士气高昂！缴获的粮草兵器堆积如山！”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那感觉，就像是穷小子一夜暴富。
张角拍了拍两个弟弟的肩膀，语气带着欣慰：“辛苦了。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安抚俘虏。告诉兄弟们，今晚……管够吃肉！”
“喔！！！” 底下的黄巾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胜利的喜悦冲淡了疲惫和伤痛。
这一战，如同平地惊雷，彻底把太平道的名声给炸响了。
“听说了吗？张角天师把官军打得落花流水！”
“真的假的？官军那么菜？”
“什么菜？是张角天师会法术！撒豆成兵，呼风唤雨！”
“我二舅姥爷的邻居的表哥就在现场，说亲眼看见张角天师一道符咒劈下来，天雷滚滚啊！”
“管他是不是法术，反正官军败了！太平道万岁（破音）！”
各种版本的消息，添油加醋，越传越神。
一时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伴随着张角大破官军的“神迹”，传遍了冀州、青州、兖州……甚至更远的地方。
无数活不下去的贫苦百姓、对朝廷失望的底层小吏、甚至一些不得志的江湖豪杰，都把太平道视为了新的希望。
短短几天内，张角所在的营地外就排起了长龙。
拖家带口的流民，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身强力壮的汉子，渴望拿起武器改变命运；还有些穿着不像普通百姓的人，眼神闪烁，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营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人声鼎沸，充满了勃勃生机，但也带来了一系列新的问题：粮食、管理、训练……
夜深人静，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张角看着地图上代表己方势力不断扩大的标记，脸上却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
他端起桌上一碗已经凉透了的粗茶，抿了一口，感受着那股苦涩在舌尖蔓延。
郭嘉坐在他对面，手中把玩着一枚缴获来的官印，慢悠悠地开口：“将军，现在外面都快把您传成活神仙了。这几天来投奔的人，都快把咱们营地挤爆了。”
张角放下茶碗，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击着：“人多是好事，也是大麻烦事。朱儁虽然败了，但朝廷那帮老家伙，可不会就这么算了。这次咱们动静闹得这么大，等他们反应过来，下次来的，恐怕就不是朱儁这种级别的对手了。”
他的眼神锐利起来，仿佛能穿透帐篷，看到遥远的洛阳宫阙里那些暗流涌动。
郭嘉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透出一丝凝重：“是啊，这次咱们算是彻底把脸皮撕破了。朝廷的雷霆之怒，恐怕很快就要来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张角。
张角缓缓站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掀开帘子的一角，望着外面在夜色中依旧闹哄哄，如同巨大蚁巢般的营地。
无数的火把连成一片，像是要把这黑暗的夜空烧出一个窟窿。
他深吸一口带着草木和烟火气的夜风，声音低沉而坚定：
“奉孝，光是守着这一亩三分地，终究是坐以待毙。” 他回过头，目光如炬，盯着郭嘉，“是时候……让这星星之火，真正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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