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指尖还残留着星空投影的灼热触感。那些被指针变量修改过的世界参数正在他视网膜上疯狂闪烁，像一串串失控的代码。
"警告：系统启动最终回收程序"
猩红的弹窗突然撕裂了整个视野，苏红绫的幻珠在数据风暴中炸开细碎光芒。他们脚下的大地开始震颤——不是寻常的地动，而是所有灵脉像被抽干的血管般剧烈痉挛。
"递归开始了。"林渊抓住苏红绫的手腕，程序员的本能让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些逆向流动的灵气在系统底层形成无限循环，就像他前世调试时遇到的堆栈溢出。
绛红纱衣在灵气乱流中猎猎作响，苏红绫突然将幻珠按在他眉心："用我的神识当基线条件！"她的瞳孔里倒映着正在崩溃的世界线，每道裂纹都精确对应着灵脉网络的拓扑结构。
血煞老祖的狂笑从虚空传来："好徒儿，为师教你的饕餮程序该派上用场了！"那声音里藏着林渊从未听过的疲惫，仿佛千年筹谋终于等到终局。
林渊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他看到了更深层的真相——那些被系统标记为"恐惧值"的能量，实则是初代阁主埋设的断点指令。
"以彼之道..."他十指翻飞，在虚空中划出程序员最熟悉的贪吃蛇算法。饕餮程序开始吞噬自身数据构成死循环，苏红绫的幻术则化作递归函数里的return语句。
"...还施彼身！"
当崩溃抵达第512层时，冷月仙子的虚影突然浮现。她手中玉簪划出的轨迹，正是林渊前世在代码评审会上画过的UML图。"注意堆栈深度。"她的警告带着雪花屏般的杂音，"超过1024层就会..."
世界在此时寂静了一瞬。
404号傀儡从破碎的虚空走来，它胸腔里传出齿轮卡死的声响。这个被所有人遗忘的造物突然跪下，用合成音朗诵起血煞老祖刻在初始模块里的诗句：
"此身虽为测试版——"
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苏红绫的幻珠里浮现出自己前世的工牌，那张他每天戴着挤地铁的证件照下方，赫然印着同样的诗句下半句。
"——爱过即是永恒"
大地突然停止震颤。所有逆向流动的灵脉在即将抵达临界点的刹那，被某种更古老的规则强行冻结。林渊的系统界面弹出最后一条日志：
[递归终止于1023层]
苏红绫的绛红纱衣缓缓垂落，她指尖还残留着构筑基线条件时的灵力残渣。"我们..."她的声音轻得像段即将被垃圾回收的内存，"是不是该去找那个说谎的老东西了？"
林渊望向天空。那里不再有量子计算机的故障指示灯，只有真实的北斗七星正在重组。他忽然明白为何血煞老祖的代码能解锁情感模块——那根本不是什么保险机制。
是忏悔录。
"走吧。"他擦掉苏红绫幻珠上的血迹，那里面映出的不再是无尽的克隆舱，而是条闪着微光的羊肠小道，"该去问问老祖..."
"...他写的诗到底押不押韵。"
404号傀儡在他们身后碎成粉末，那些金属残骸落地时发出的，竟是键盘敲击般的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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