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的瞳孔微缩，耀眼的光芒霎时间笼罩袭击在自己的眼前。
她的身份注定自己不能知道战神一族太多的东西。
就连每一任战神的攻击手段也是她动用死神一族的力量查到的。
但是她只知道历任战神的攻击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叠加所以对所罗门·袂也并不抱有很大的防备心。
可就是这一次没有防备心就让自己中招了。
玖自暴自弃的想，也不知道该夸所罗门·袂果然是号称这么多年一来最为有天赋的战神还是该嘲笑自己愚笨。
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看向周围的环境，很明显的是自己进入了所罗门·袂刻意营造出来的幻境。
想到自己还没有进入过战神一族的幻境，玖也不急着离开。
哗啦，哗啦——
锁链拖地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玖循声望去就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艰难的前行。
他的十指扭曲，身上带着很多很多的伤痕。
有的深可见骨有的很明显的能够看出来还未干涸的血迹。
玖看着那个男人低垂着头，银色的发丝随风飞舞眼中划过一抹震惊。
似乎是预料到了玖的念头，那个男人缓缓的抬起了头。
俊美无双的脸颊上还是划痕，一双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波动，一片灰暗没有光亮。
他的嘴巴上面还带着一个个的小孔，那是被人缝起来的时候留下的针印。
顺着勉强能够看的线条优美的下巴再往下看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喉咙上的伤疤，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灼烧过一般留着丑陋的痕迹。
玖的眸子里蕴起风暴，红唇邪肆的枸杞：“胆子大的很呢！”
心中只是一瞬间的动摇，就算是告诉自己这只是幻境可看到那个男人身上的伤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杀人。
她曾经亲自把那个男人的尸体下葬，她亲眼看着夜三长老和夜四长老一边清理那个男人身上的污秽一边红了眼眶。
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何时这么狼狈过？那个一向注意自己形象的神明何时这么丢脸过？
他生前得不到安生就连死后尸体也像是被人泄愤一样锁上了镇魂锁，被困在自己残破不堪的躯壳里日日煎熬。
所罗门·袂幻境中的景象被展现在人前，那是天道为了保持绝对的公平所展现出来的东西。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的人在下一瞬间都看向那个坐在一群小孩子的堆里慢悠悠的喝茶的男人，不，也许应该叫做魂体。
就算是身体再怎么样的残破不堪，就算是那一头银发沾满了污秽，那一双血眸再也看不见颜色。
一张脸庞再也不甚俊美，就连那双手，犹如上天垂怜一般的如画的双手惨遭酷刑。
人们依旧能够认出来那是上一任的死神夜落，亦是现在的死神的恩师。
死神有这么大的反应也很正常了。
此时，幻境中。
玖的双手缓慢的轻抚在夜落的脸颊上：“很疼吧，师父。”
到底是做了师徒，虽然夜落那个老家伙有的时候很不着调，但是就是这样的夜落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玖曾经努力的忘记夜落的那副残破不堪的身体，不是因为太过丑陋也不是因为太过吓人。
而是因为，玖怕自己在某一天冲动的时候忍不住跑到战神一族一刀一刀一点一点的割开所罗门·袂的皮肤。
在他的身上烙印下十倍十几倍的伤痕。
死神冷清，却意外的护短。
尤其是，成为师徒羁绊极深两任死神。
死神不再是神，是魔。
是由怨恨驱使的魔。
所罗门·袂的声音在周遭响起，夹杂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传进人们的耳朵里：“你有罪。”
玖闻言轻笑：“我有什么罪？”
她笑的很艳丽，像是黄泉路上的荼靡花一样艳丽。
“你生来就是原罪，这便是你的罪。”
蛊惑的力量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变得强烈起来。
玖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在夜落的周围打转，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俏皮的看向夜落：“等我出去了可不要骂我欺师灭祖。”
话落，玖丝毫不在意夜落身上的脏污一拳狠狠地打在夜落的腹部。
从他的嘴中流出乌黑色的血液，慢慢的幻境开始碎裂，夜落也变换了样子。
明显是一身白衣的所罗门·袂，他嘴角的血液缓缓溢出，滴落在玖的手背。
“我的罪，是贪婪。”玖轻声开口，颇为嫌弃的擦掉了自己手上的血滴。
幻境散开之后玖并没有离开而是又进入了另一个幻境。
在这里，是红烛帐暖。
周围贴着喜字，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红嫁衣。
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同样一身红嫁衣艳丽无比的夜落。
是了，夜落穿上红衣之后原本俊美的容貌就会变得极为艳丽。
像是泠风穿上嫁衣之后就会变得很是张扬，夜五穿上红衣之后不同于两个人，热烈红色穿在夜五的身上却显得飒爽，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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