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已经彻底苏醒，我们必须趁他刚苏醒比较虚弱的时候控制住他，报告天巡者的位置。”昂热眸子死死盯着大荧幕上的画面，上面显示源稚生所在的那架直升飞机的轨迹。
还没有抵达红井，但神已经提前苏醒了。
“三十五分钟，还有三十五分钟天巡者到达东京上空！”卡尔副部长回道。
昂热把目光投向千黎：“那你现在还站在这干什么？”
千黎耸肩：“答案很简单啊，当然是神还没彻底苏醒啊，你的判断不对，或者说王将用了特殊的手段，把神以极其不正常的方式唤醒了。”
“什么意思？”
“神血和神骨都没有反应，你猜神是以什么样的状态苏醒的？”千黎阴恻恻地笑，“王将只是把神的躯壳唤醒了，并没有唤醒祂的意识。我说了，他的目的绝不可能只是唤醒神然后让神赐予新生那么简单。”
“该死！让直升机准备，带我去红井！”昂热彻底坐不住了。
“这是我要继任校长的节奏？”一旁的副校长大吃一惊。
“如果只凭借源稚生就想把没完全苏醒的神解决是很难的，何况那里还有王将和风间琉璃，每个人的血统都不在皇之下。这种事还是我去做比较好。”
“校长，现在还没到你急着去送死的时候，我们要准备第二战线了。”卡尔副部长说。
昂热皱眉：“第二战线？”
“东京都气象局在东京湾上投放了几百个浮标，这些浮标都带有红外线摄像机和GPS定位系统。海啸让大部分都失去了功能，但还有百分之十的浮标能工作，这是那百分之十的浮标传来的画面。”卡尔副部长说着，把照片投影到了大荧幕上。
密密麻麻的蛇形生物纠缠在一起，在几十米高的海浪中翻滚。定睛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狂浪，而是数以万计的尸守！
即便是昂热，在看清那张图之后都倒吸一口冷气。
“位置！位置在哪里？”
“几分钟前距离东京还有三十四公里，但以它们展现出来的速度，现在大概只有三十二公里了。”
“数量呢！大概有多少？”昂热觉得头都快大了。
“数不清，我试着扫描了东京湾，这些绿色的荧光点代表着一个个尸守。”卡尔副部长舔舔唇。
“尸守群不是在高天原沉陷的时候被全部清除了吗？”昂热不解。
“但是沉陷的城市不止有高天原，还有其他的古城。”千黎摸摸下巴，“乘坐迪里雅斯特号下潜的时候，我感受到日本海之下不止藏有一个高天原。另外几个古城这些年里在频繁的地壳运动中四分五裂，但它们比高天原更为活跃。这些尸守应该是从那些古城里被唤醒，前来朝圣的。”
“你当时怎么没说？”昂热一脸严肃。
“我说了呀，但是信息被辉夜姬拦截了。”千黎摊手，一脸无辜。
昂热：“……”
他突然对日本人的作死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这么大的事就算不汇报到卡塞尔学院本部，至少自己也要紧张一点吧？
“很显然作为橘政宗的王将听到了，把这个消息彻底在信息记录上抹除，现在尸守群来朝圣大概也是他计算好之后的结果。”千黎道。
“橘政宗是王将！”昂热来没来得及开口，路明非就大叫道。
千黎揉揉鼻子：“对，邦达列夫早就死在了黑天鹅港，活着的只有赫尔佐格。”
“如果橘政宗就是王将，是赫尔佐格，那他为什么用不同的身份来接近源氏兄弟两人？”楚子航问。
“很简单，他们两个作为皇，需要不同的方式唤醒。”
“这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惠比寿后花园见到所谓的王将之后。”千黎说：“不过那时候我只知道橘政宗和王将是同一个人，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后来他特地演了一出‘橘政宗之死’才大概了解。源源和稚女应该是他唤醒神计划中尤为重要的一部分。”
她说得越清楚，众人越沉默。
因为从她的描述中，他们越来越确定，在东京这盘棋里，只有千黎和赫尔佐格是棋手，而他们都是放在棋盘上的黑白子，还是那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棋子的憨批。
千黎明明知道这么多，却从没有对他们言明过，一丝消息都没透露。
回想起来这么久，他们得到的信息始终跟千黎知道得不对等，而千黎就像是在逗小孩一样，在他们一次次的“逼问”之下，为他们解读一些他们当前能知道的信息。
甚至直到现在，都很可能还有保留。
这个认知让三人心情都复杂了起来。
最终还是昂热打断了这一室沉默：“你刚刚说的朝圣是什么？”
“字面意思，这些被制成尸守的古城原驻军就是狂热的信徒，自己的神苏醒了，怎么可能不来跪地迎接？”
“但他们想要靠近神，就必须经过东京。”恺撒整理好心情，说道。
“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尸守从闹市区穿过，后果不堪设想。”楚子航接着道。
“那我们需要提前截杀？见鬼！这么多尸守，单凭我们这几个人，塞牙缝都不够啊！”路明非抓狂。
而且他现在不确定绘梨衣有没有抵达东京机场，飞机有没有即时起飞。
如果她半路遭遇了这些尸守该怎么办？
他抓耳挠腮，很想现在就跟对方取得联系，但是他没办法光明正大在这里玩手机，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跟黑道小公主讨论怎么逃离这个地狱一样的东京。
尤其是昂热，他一定知道绘梨衣的人形兵器能力，说不定在这么紧急的关头会让人直接截停绘梨衣，临时征用她。
这是他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虽然很自私，但是让绘梨衣面对这么多尸守，他不敢赌。
他现在只祈祷绘梨衣能快点登上飞机，逃到韩国，然后如源稚生期望的那样在那里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不过她的体质是个问题。
但源稚生既然敢放她一个人离开，想来已经跟千黎一起研制好改善她体质的抑制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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