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所有人看向了这个神似纸人的男子。
“曹洋说的不错，总部就该有一个统领全局的样子，可是现在的总部之中却没有一个既能管事又能管人的人，所以才会因此产生执法队长这个职位，说白了，这个职位就是总部所有人的老大，而杨间有这个管住所有人的能耐，所以由他上来把王小明这个只能管住部分人的教授换下去，再正常不过了。”
走进会场的柳三在看了一出好戏之后说道。
“但是王教授真的非要死么？”
李军盯着柳三，语气沉重地道出了他心中一直想要说出的问题。
柳三却是笑了笑：“李军，灵异圈的规矩你我都清楚，别的地方斗来斗去都能演变成你死我活的斗争，更不用说现在这个死人如同家常便饭的圈子了，执法队长的权威确立起来就是需要死人的，难不成你要让王小明举办一场记者会，然后对外公布自己无力承担现在的责任，主动将一切交付到杨间手中？这话说出来你能信，能服么？”
“王小明不死，遇到问题的时候，队长和负责人是听他还是听执法队长的话？特别是对于那些或多或少都受过王小明恩惠的驭鬼者而言，执法队长的位置太过尴尬了，只能是一个得罪人的空架子。”
还没等陷入沉默的李军回话，柳三又继续道：“道理很浅显，过程却很残酷，只有杀了王小明，灵异圈才能真正震动，杨间才能确确实实地把权威树立起来，以后才再也不会有人胆敢无视执法队长一职，甚至将其视作吉祥物。”
李军仍然没有开口，只是一脸凝重地站在原地，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考量的。
柳三见此也是安慰似的说道：“李军，其实你也没必要为王小明打抱不平，我敢说王小明今天的死法其实是他自己早就安排好了，是他自己选择的，否则这件事情为什么偏偏就发生在队长会议召开之前？退一万步说，王小明如果不想死的话，别说被杨间杀死这样的结局了，就他那一身所谓的不治之症，我们这里哪个人不能将他治好？”
“我知道你和王小明交情很深，正因如此，你才更要理解他的想法，尊重他的选择，他选择抱着病态之躯让自己有意义地死去，总好过在最后时刻仍被病魔缠身，然后痛苦离世吧？这样的死法可不好看啊。”
李军和卫景听到这再次沉默了，刚才的一时之气也在此刻冷静了下来。
二人直端端地站在原地，没有再说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其实其他人都能看出来，这二人到此已经理解王小明的做法，只是内心依然无法接受杨间亲手杀了王小明的事实。
一个为灵异事件奉献了一切的人，最后却死在了时代的交替过程之中，临死前还被冠上了一个袭击执法队长的名头。
曹延华见此站了起来，主持局势：“好了，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了，队长会议会在下午一点半召开，如果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放在会议上去讲。”
“咚！咚！咚！”
忽的，会议室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哪位？”
曹延华转头看去。
当即，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身材修长，相貌俊朗儒雅的男子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他面带微笑地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情况，然后才开口道：“抱歉，是我，王察灵，没打扰到各位吧，请问会议开始了么？我应该没来晚吧？真是抱歉，路上有些堵车。”
“王察灵？是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总部。”
其他人对王察灵感到面生，但是曹延华自然是认得他的，此刻自然要接过他的话茬：“是我工作失误了，现在会议还没有开始，只是刚才起了一些小争执而已，真正的会议时间暂定在下午一点半，消息很快就会通知下去。”
“不碍事，毕竟我是第一次来总部参加会议，所以想早点和各位同事见见面，增进增进感情，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王察灵，大东市队长兼负责人，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王察灵扶了扶眼镜，看起来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场的队长们也纷纷回应起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原本凝重的气氛因此得到了缓和。
大家开始互相交流，认识了起来。
“喂，有人吗？外面的车是谁停的？有人落下钱包了，诶？里面还有一张全家福。”
蓦地，一道突兀的声音在会议室外响起。
听到这话的王察灵顿时笑容一收，摸了摸口袋，猛地发现钱包已经不见了。
可他明明记得很清楚，自己的钱包刚才还在身上，根本不可能落在车上。
“咦？这全家福闹鬼，上面的老爷爷老奶奶盯着我看，靠！有危险。”
伴随这句话，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随后一个钱包被丢了进来，在那钱包夹层内还有一张被拿出来半截的全家福，全家福上有一对老人，一对中年夫妇，以及一个年轻人。
只是此刻，这照片上的老人却诡异地转过头去，看向了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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