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在方长旁边不远处的钢材上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方长问道：“如果你分到一千多万，我想问问你准备用来干什么？”
方长眨了眨眼道：“厂长，那些钱是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是领导，你了算！”
死家伙，没前途！周芸心里暗了一声，不过还是挺高心，瞪着方长道：“我卡里的钱实际上都是你的点子挣来的，这次也算是你的投资，就算你让我来管理，我还是想知道，你准备拿着这笔钱跟我回家吗？”
看到周芸脸上闪过一丝羞涩，方长淡淡地道：“你好像很急啊？这几千万看着是钱，其实是纸，能装进兜里的都是死的，我们要把它们变成活的。”
周芸本来羞得想骂人，一听方长这话，顿时心情一变，兴致浓浓地问道：“怎么变活，快出来听听！”
方长道：“万安一线的项目是别人施舍来的，既然永发已经是自己的服力公司，以后肯定不想让它再看别人脸『色』对不？如果万安区块的生产运营顺利，盈利的钱可以够买两到三台两千五百型压裂车，你舍得投入吗？”
周芸娇躯一颤，不可思议地看着方长，瞬间恢复平静，有些窃喜地道：“什么叫我舍不舍得，挣再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长哼了一声，瞅着周芸道：“还没关系？你不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拿着这些钱去你们家臭显摆吗？大厂长，有什么想法你就直接告诉我，我们之间哪还用得着猜来猜去的？”
“废话，我不得看看你是不是个上进的人吗，不然我怎么放心跟你……跟你……你笑个屁，我不理你了！”周芸红了脸，羞涩地跑了几步，然后又倒回来从方长的手里抢过盘子，这才急急忙忙地出了机械厂的大门。
此时的周芸心跳越来越快，她怎么就这么着急表明了心思啊？不过，我又没明，这个不算我先表白，对，就是这样。
想到这时，周芸又是害羞又是欣喜。不管怎么都好，至少可以证明她当初没有看走眼，方长的确是一个敢想敢干的人，喜欢他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方长推着引擎来到家里楼下的时候，居然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生趴在一个工作台前给一个男孩辅导作业。
一见方长来了，女生抬头看了方长一眼，面无表情地道：“大叔，用下你的台子，马上就好。”
“叫哥哥，不然就换个地方！”
女生白了方长一眼，哼道：“气，哥哥，这总行了吧？”
话音一落，女生翻着白眼低着头冲男孩叫道：“看这儿，放水速度是出水速度的两倍……你看仔细一点，注意力集中，你要是走神，我不教了……”
方长听得嘿嘿一笑，这个老师还挺严格，不过他在这里住了快两个月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女生，想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住着人，也是不容易。
时间还早，方长也着急，『摸』出烟来点上一只，顺手将烟盒扔旁边老老实实地听老师讲课。
别，这条件虽然简陋一点，架不住人家真的很会讲，思路清晰，又会引导，如果方长是个学生，也会喜欢这样人美心善的姐姐辅导的。
然而……
辅导结束，女生从男生手里抢过那二十块钱，哼道：“瞧你那家子气的样子，我收你二十块一时算是便宜了，快去吧，跟你妈显摆去。”
“谢谢冰姐，我下午再给你找两个同学过来。”
女生看着这屁孩从石阶叮叮咚哓跑了，这才往石化的方长身边一坐，社会道：“看什么看，经济社会，干什么不得要钱，让我无偿帮人辅导不现实啊？”
着，女生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烟，顺手拿出来一根叼嘴里，冲方长勾了勾手指头道：“哥哥，借个火！”
方长想了无数句话来劝这个女生不要抽烟，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火机不自觉地递了过去。
女生点着，吸了一口，看这吞云吐雾和熟练的弹烟灰的架势，没有三五年的烟龄，那是不过去的。
不过方长更多注意的是她发丝半遮半掩下，脸上那道半青半紫的伤，嘴角都有些开裂了。
方长不知道什么人会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生下这么重的手。
抱着好奇的心态，方长哼道：“梅花四块五一包，一技收你三『毛』不过分吧？”
“哥哥，你这也太黑了，学校卖部也就是五『毛』两支，你这收三『毛』比卖部还狠啊。”女生瞪了方长一眼道：“先欠着，没零钱，以后有钱了再还你。”
女生冲方长吐了吐舌头，起身就走，正巧撞上刚才食堂回来的赵雅。
“赵姨，好久没见了！”
赵雅又惊又雅地喜道：“柳冰，你回来啦，又是一个人吗，你妈呢？”
“我妈要照管弟，我在那边不能静下心来学习，所以就搬到老房子来，可以安心复习了。我先回去了，赵姨。”
“嘿，别走啊，你这丫头的脸是怎么了？”
没等赵雅把话完，人就跑得没了影儿，赵雅叹了口气，回头一看方长，马上又一副别样的笑脸，顺势靠在方长的身边坐了下来，哼道：“去姐家里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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